“之前他就给我打过电话,我没接,估计是忌惮沙书记的态度,也就没再难为我,但是现在不一样了,我是省长了,他可能以为我可以去跟沙书记掰掰手腕,所以才打来这个电话”。′k?a·n?s?h`u/b`o_y,.,c~o-m·
听闻这话,祁同伟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感觉。
“老师,我怎么感觉这好像是沙书记给您留下的坑呢?有没有可能,是沙书记早就会想到,您一当上省长,赵立春就会给您打电话求情?他这是在挑拨您和老省长关系啊!”
“这不是挑拨,是试探!其实就是故意制造了一个矛盾,试探我跟赵家的关系”,高育良说道。
“有这个必要吗?”
“当然了,赵小惠出事,实际上是把赵家救活了,你想想看,之前早就传言赵家的情况不好,老书记是借赵小惠的事表现出了投降的态度,因为赵小惠赵家可是说人财两空,所以,现在的赵家又活过来了,这股力量沙书记就不得不重新重视起来!”
“我明白了老师,沙书记就是为了让您断绝跟赵家的联系,他是怕您和赵立春联手对付他!”
高育良点点头,“联手对付还说不上,总之,这在他心里算是一个隐患吧”。-比·奇?中-蚊-枉? /蕪,错.内\容`
“老师,那您是怎么想的?答应赵家了?”
高育良摇摇头,“同伟啊,我经常说看底线要清楚,这种事上我怎么可能答应他?但是老书记近乎恳求的态度,让我有点儿于心不忍”。
“老师,那这件事交给我去办,我去跟林院长说,让法院尽快执行!”
“你急什么?这件事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知道,我一个人担下来就行了,你再出面算什么?扩大目标?”
一个要为老师分担,一个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学生。
确实,到了这个级别,没有一件事是好办的事。
哪一方势力都不好得罪。
最主要的是还要跟自己的内心斗争。
但是不管如何斗争,高祁的师生感情,永远都不会摆在赌桌上。
“行了,同伟,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吧,我现在也不是政法w书记,具体工作就让法院依法处理吧,参与的越多,就越不好处理”。
祁同伟也冷静下来,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。-微,趣+暁.说, ?首+发.
“老师,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?当时我们在法院的指挥中心吃盒饭的时候,沙书记接了一个电话,是至高法的一位裴姓领导,会不会趁这段真空期有什么变故啊?赵家现在还能找你求情,再找别人求情也不是不可能的”。
高育良点燃一根烟,开始推演这种“变故”的可能。
现在汉东的局势很敏感,任何一个微小的“变故”,都可能产生无法预料的后果。
而这种“变故”发生后,看似自己在沙赵之间找到了平衡点,其实是两边都不讨好。
因为赵小惠还背着一个暗算事件,沙瑞金不会允许变故的出现。
而赵家自然也不会把“变故”出现归在自己头上。
总之,祁同伟提醒的对,这件事还不能放手不管。
绝不能让这种变故出现!
而且赵小惠身负重罪,更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!
……
祁同伟的办公室。
祁同伟和陈正泽对坐。
“正泽兄弟,都怪我无意中提了一嘴‘可能会有变故’,现在老师已经被情绪左右了,他执意要再次调度案件,但是这么一搞,这就是老师向沙瑞金低头,你说要不出面跟林院长协调一下?”
祁同伟说的很对。
陈正泽知道这不仅仅一件案件,而是沙瑞金给高育良的一个“下马威”。
高育良下令执行sx,在“理、法”层面是正义的。
但是却显得不近人“情”。
因为赵立春已经求情了。
不管面子,还是两人之前的工作交集,用这种冰冷的态度终归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。
但要是不坚决的话,很可能赵立春就趁这个空档给其他人“沟通”,最后还得由高育良来做决断。
试想一下,如果省院院长林志军得到了一个来自赵家的指示,他断不敢直接决定,还不是要把矛盾上交?
总之,这件事的所有压力都会在高育良一个人身上。
而祁同伟的来出面,效果也未必能好到哪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