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目光最终落在刘超英身上,带着不容置疑的托付:“这份名单,就由你超英县长全权处理。*天/禧′晓*税`蛧_ !哽?欣′蕞·快-该教育的教育,该提醒的提醒,该了结的了结。总的原则是,惩前毖后,治病救人。目的只有一个:消除隐患,化解矛盾,凝聚人心,让大家轻装上阵,共同把东洪的事情办好!”
“名单上的内容,到我这里为止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,超英同志?”
刘超英身体微微一震,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,随即化为一种沉甸甸的、混合着感激与压力的郑重。他挺直腰板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却异常坚定:
“县长!我明白了!请您放心!我一定妥善处理!保证消除影响,维护团结,把县委政府的关怀传达到位,绝不给县委县政府添乱!”
他上前一步,双手郑重地拿起那个装着名单的厚信封,仿佛捧着千钧重担,又像是接过了打开心锁的钥匙。`第`一\墈`书^惘\ _已¢发?布~蕞¨欣,漳*洁.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,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——有意外,有释然,有压力,更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。
田嘉明和廖文波也明显松了一口气。田嘉明看向我的目光中,除了惯有的敬畏,更多了一丝复杂的、难以言喻的叹服。·y_u+e\d!u`y.e..+c?o.m/这一手“不看名单”,看似退让,实则高明至极。既给了本土干部台阶下,留足了体面,避免了鱼死网破,又将处理后续隐患的责任和人情巧妙地交到了刘超英手上,无形中加重了刘超英对县委的向心力,更是在即将到来的风暴前,为东洪保留了一份宝贵的、脆弱的“团结”表象。
我看着田嘉明和廖文波,想着张叔所讲,要允许一切发生,就道:“嘉明书记,文波啊,都坐下说吧”。
田嘉明和廖文波依言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,办公室内一时陷入沉默,只有炉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。我的目光扫过田嘉明略显疲惫却依旧刚毅的脸,以及廖文波眼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挫败感。空油库、薛红潜逃、线索中断……这些坏消息固然令人恼火,但李勃的七十万现金和那份被搁置的名单,却像一剂强心针,暂时稳住了东洪这艘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航船。
“不要这么悲观嘛,证据嘛……其实很充分。”我缓缓开口,打破了沉默,声音沉稳,听不出太多波澜,目光落在田嘉明身上,“吕振山对盗窃石油、伙同胡玉生监守自盗的事实供认不讳,签字画押,程序合法。至于那批油最终去了哪里,是薛红卷走了,还是被他们挥霍了,或者藏在更隐秘的地方,那是追赃的问题,是另一个层面的工作,不影响本案的定性嘛。公司账目上的巨大亏空是铁证,吕振山家里搜出的巨额不明来源现金和贵重物品也是铁证。枪毙的时候打一枪和打三枪没什么区别,不要纠结这些细节。”
我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浮沫,目光变得锐利起来:“至于胡玉生,作为石油公司总经理,在其任内发生如此巨额的国有资产被盗卖,造成国家财产重大损失,这是严重的失职渎职!仅凭这一条领导责任,就够他喝一壶的!更何况,设备采购款的四百多万窟窿,至今去向不明,他作为直接负责人,难辞其咎!再加上吕振山也直接指认胡玉生,这三项责任,无论哪一项坐实,都够他进去蹲几年了!抓他,天经地义,我看也没有任何问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