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田嘉明应了之后,李叔话锋一转,目光锐利地看向我和田嘉明:“我这次下来,除了面上的治安防范,还有一个重要任务,就是了解一下你们县里那个石油公司盗窃大案的进展。¢幻`想¢姬? ¨追\嶵¢鑫?璋?劫?特别是……那批被转移的石油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田嘉明立刻坐直身体,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材料,双手递给李尚武:“李市长啊,这是最新的进展报告。根据吕振山的供述和我们后续的侦查,已经基本锁定了几个秘密油库的位置。其中最大的一个,位于曹河乡废弃的国营厂仓库。我们初步勘察,里面确实有大量储油罐,但……已经空了。”
“空了?”李尚武眉头紧锁,接过报告快速浏览,“什么时候空的?油去哪了?”
“具体时间还在查。”田嘉明语气凝重,“根据现场痕迹和周边走访,初步判断是在我们抓捕吕振山之前,被人连续转移走的。转移得啊非常仓促,现场留下了不少油渍和车辙印。我们正在追查油罐车的去向。”
李叔放下报告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,发出“笃笃”的声响。\x\i-a.o?s\h-u?o!h-u!a·n?g¢.^c?o′m,他沉吟片刻,目光如电般扫过我和田嘉明,突然问道:“那个看仓库的老头呢?叫什么名字?”
田嘉明愣了一下,随即回答:“叫曹德福,曹河乡本地人,六十多岁,在农机站看门看了十几年了。”
“李尚武追问道:“空了?上千吨油,说空就空?什么时候运走的?运去哪里了?”
“时间点卡在我们抓捕胡玉生之前,”田嘉明语速加快,透着案件的紧迫感,“现场痕迹很新,车辙非常凌乱,应该是仓促转移。追查具体车辆下落遇到了障碍,不好查。”
他顿了顿,脸上现出些许困惑,继续补充道:“最关键的是那个看仓库的老头,我们反复问询,他又是女同志带队,我们怀疑是石油公司的薛红。”
“吕振山呢他不知道?”
李叔直接问道问题的核心,“他自己藏的油,藏在安排好的仓库里,自己的油被人转移走了,价值几百万,他本人不知道?这讲得通吗?糊弄鬼嘛!”李叔的声音陡然提高,带着浓浓的不信和怒火,“他自己的油啊!藏在曹河那个破地方,不就是图个隐蔽安全?油没了,他怎么会不知道?”
田嘉明被李叔这连续的诘问逼得有些语塞,他眉头紧锁,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,解释道:“李市长,我们也觉得这点疑点极大。?k~s¨j/x¢s!.,c′o*m*但吕振山本人……关于这批油的去向和他被转移的时间,他的供词也显得很混乱,或者说,他真的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样子。我们暂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知道转移的具体情况……”
“放屁!”李叔拍了下沙发扶手,力量不大,他那张威严的脸上写满了洞悉一切的冷峻,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我和田嘉明。
“不是吕振山说谎,就是这个老头在放屁!”李叔斩钉截铁地判断,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老公安式的逻辑,“曹河看仓库的老头?不对劲!太不对劲了!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定在田嘉明脸上,语速不快,但字字如钉,钉进人的心里:“我问你,一个油罐车满载多少吨?也就二十多吨吧?那是上千吨油!要拉多少车?!不是一天两天能运走的!要转多少天?!这动静得多大?就算是半夜偷偷摸摸干,那油罐车轰隆隆的,装卸管道咣当咣当的,气味散得老远!端谁的碗,听谁的管!吕振山给他发着工资!那是他真正的东家,真正的饭碗!”
李叔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穿透力:“那么大的动静,那么多天,他一个看门的老头,陌生人来转油,他不给老板汇报?这合理吗?这不合理!唯一的解释就是,他在撒谎!要么他替别人瞒着不敢说,要么他本身就是转移链条的一环!”
他锐利的目光再次逼视田嘉明:“你们审问他,就光听他喊‘不知道’?就没去深挖他背后的关系?没去想想他有什么把柄捏在别人手里,或者谁许诺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冒这个险?你们刑侦的思路呢?!”
田嘉明仿佛被这一连串鞭辟入里的分析点醒了,他脸上的懊恼和顿悟瞬间交织在一起,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:“哎呀!李市长!您这么一说……真是!!我们……我们当时……嗨!都被薛红这条线吸引了太大注意力!”
他呼吸变得急促,语速飞快地解释,脸上火辣辣的:“老想着薛红是财务科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