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西梁的这场战事,起初并没有多少人看好。/x·1·9?9-t^x′t+.+c,o_m¨
他们甚至以为不久就会收到罗家父子阵亡的消息。
第一个捷报,是在大军出发后的第一个月传入洛阳的。
与此同时传来的,还有“天罚”的骇人威力。
武帝龙颜大悦,在朝堂上对着罗家夸了又夸。
其他人也是这时才恍然大悟,原来陛下早有后招。
这不是纯纯送功劳给罗家吗?
玄真不干了。
为什么不派他去?
他当庭直言不讳,然后就被武帝给训斥了一顿。
见识过“天罚”的威力,武帝知道,这天下一定会是北周的。
打仗,易如反掌。
宗亲肆意太久了,胃口都给养大了。
于是玄礼被召了回来,从此,将不再是从前全凭玄礼一人才能震慑住西北那些匈奴的时代了。
这样大的消息,东虞那边该知道的人自然也已经知道了。
关于“天罚”,闻所未闻,甚至有人开始觉的这是上天的警示,天意在北周,不在他们东虞。
朝堂上为此争吵不断,大家都知道如果西梁真的灭了,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。
谁想死?
赵温低沉着脸,坐在龙椅上,“好了,如今紧要之际,是找出应对之法。
诸位爱卿?”
目光一一扫过去,最终落在左侧为首的青年身上。_优\品~晓·说+蛧? `首,发¢
昏黄的天光从窗前倾泻而下,青年身穿宽大衣袍,不染纤尘,像极了古书里的隐士,真正的圣人。
赵温的心忽然定了定,“宴回可有主意?”
瞧见天子如此亲近信任夏侯寻,自是有人心中不痛快。
但是眼下,国家存亡之时,他们也期盼着夏侯寻真的能有办法。
“启禀陛下,臣以为不存在什么上天之意,所谓天罚,也不过是人力所为,也许……”
夏侯寻说着顿了下,他和师兄多年不见,按照从前的了解,天罚不可能是师兄所为。
但北周天子如今的态度很是奇怪,如果只是选一人带着天罚出征西梁,完全还有其他人选。
“也许什么?爱卿尽管说。”
赵温定定的看着夏侯寻。
夏侯寻,“也许,陛下可以召见墨家弟子。
西梁一战,北周必胜,但是短时间内,他们不会来进攻我们。
那“天罚”总有数量,远攻粮草物资运输也是个难题。
如今正值隆冬,天寒地冻,行路艰难,陛下可派人提前布设阳平关,瞿塘关,白水关。”
赵温表情变幻莫测,他知道夏侯寻说的是事实,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剑门关。”夏侯寻知道,自己说的这些,也都只能尽最大可能的为东虞争取多一些的时间而已。
“剑门关地势险峻,两崖夹剑,一线中通,是天然的屏障。
最后,便是北周朝堂的人心。?看,书.屋·晓·税′王¢ ,毋`错¨内!容*”
天罚已出,西梁一战若赢,谁都会想着争取下一次立不世之功的机会。
而人心,是最经不起挑拨和考验的。
……
新春新景开新宴,看取新年乐事绵。
越临近年下,洛阳城内越是热闹。
又一次捷报传来,北周的大军已经兵临西梁城下。
除夕宫宴上,武帝痛快畅饮,邀臣同乐。
郁献音是跟着兄嫂一同入宫的。
罗定冶不在,身为长子的罗廷煜就是家中对外的主心骨。
罗廷笙也来了,就坐在郁献音身边,毕竟他年纪还太小。
席间,歌舞升平,管弦丝竹之声不绝于耳,只是可惜面前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大多都是冷食。
“嫂嫂,我肚子很不舒服。”
小孩子肠胃脆弱,郁献音摸了摸罗廷笙的脑袋,掌心尽是冷汗。
“坚持住,我带你去找大夫。”
小孩哥闻言脸蛋嗖的红了起来,悄咪咪地扯了扯少女的衣袖,语气扭扭捏捏,“嫂嫂,我是想去如厕。”
都快憋不住了!
郁献音愣了下,侧过头看了眼罗廷煜,“这得让大哥带你去了。”
几人的动作不算明显,但有心人总能注意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