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那人的离开,这院落里又变得静悄悄的,静静能听到刘宇的呼吸声。
他躺在那儿,似乎是睡着了一般,就连身边有人靠近他都没有察觉。
“可汗……”
“谁!”
伴随着一声刀剑出鞘的锋鸣,月夜下寒光一闪,一把冰冷的匕首就落在了来人的脖子上。
刘宇的手很稳,在看清来人相貌的瞬间,他脸色一变,随后猛地改变了刀刃的方向,有惊无险地贴着那人咽喉处划过,没有伤到那人分毫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刘宇收好匕首,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来人。
而后他立马起身,拉着她迎着月光站好,垂下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细腻的肌肤,非要确定有没有出事。
“您……您看够没……”
刘宇看的很仔细,甚至还上手捏了两下,生怕自己那一刀伤到了这妮子。
不用说,能在这时候不经禀报,不惊动任何人就悄无声息地接近刘宇,除了阿依娜还能是谁?
大家都知道可汗没成婚,大家都知道阿依娜也没成婚,甚至大家都知道他们俩必然要成婚,而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所以,对于阿依娜,底下人无论是王庭的护卫还是和刘宇贴心的那些将帅,甚至是默啜这位权势最大的汗王,大家都是把阿依娜当老板娘看的。
从明面上来说,阿依娜只挂了玄甲军统领的职,而且她这个还是闲职,因为玄甲军的实际掌控者是帐前督指挥使顾北云。
但阿依娜在王庭,除了刘宇和她父亲孛罗,谁不对人家客客气气?
就连过来找刘宇她都不用经人通报,就这么水灵灵的过来了。
此时,对于刘宇的关心阿依娜不禁红了脸,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就不怕我失手?这么近的距离我要是失了手,你今天小命就要交代了!”
刘宇确定对方确定没事后,脸上的紧张也终于褪去,转而没好气地瞪了阿依娜一眼,随后又躺了回去。
阿依娜小脸微红,咬着嘴唇哼了一声:“反正我这条命是您的,您要是真失了手,我也无话可说!”
刘宇抬头一脸错愕地看着这丫头,气的拿手指着她:“犟嘴是吧?你这个月俸禄没了啊!”
“没了就没了吧!反正我又没地方花,我的嫁妆都是我爹爹在替我攒的。”
刘宇的改革里也有民风民俗的改进,就婚姻嫁娶这一块儿他就要求汗国学习中原那边儿。
对于刘宇的威胁,阿依娜是一点儿也不怕他,无所谓地哼了一声后,径首走到刘宇身后,轻轻地替他捏着肩。
“疼……”
“那我轻点?!”
“手法一点儿都不好,再扣你一个月俸禄!”
“喂,这话就太没良心吧,我替你捏肩你还扣我俸禄?!”
“没大没小,对可汗不敬,再扣你一个月俸禄。”
“过分了啊,你说过私底下没人的时候,我可以不拿你当可汗看的。”
“那你还替我捏肩?小时候你哪有这么殷勤?!”
“你说这话有良心没?”
“良心被你吃了!”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像是婚后的农家夫妻一般,面对着刘宇贱兮兮地话,阿依娜顿时用力在他肩上捏了一下,疼的刘宇呲牙咧嘴地叫唤。
“疼,你要谋杀亲……谋杀可汗啊!”
刘宇的肩膀上肌肉紧绷,阿依娜刚开始轻轻的揉捏刘宇就疼的呲牙咧嘴,这会儿用力一捏,刘宇差点蹦起来。
对于刘宇这表现,阿依娜只是嗔怪地哼了一声,真像是成了亲的小媳妇儿一般。
她可是记得,当初刘宇带领汗国大军平定辽东时,身中敌军两箭一刀,仍旧面不改色,奋勇杀敌。
战后,军医在没有麻醉条件下替他缝合伤口,他都没有吭声,这会儿哪就让他疼的首蹦,明显是装的。
“听说您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?”
两人打闹了一阵后,阿依娜便认认真真地替他捏了会肩。
“所以,你还给我带了点吃的?”
刘宇闭着眼,心安理得地接受阿依娜的伺候。
“嗯,学着中原那边儿给您熬了点粥,还弄了两个小菜,您要不要尝尝?”
“你做的?”
刘宇猛地坐起身,扭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阿依娜。
阿依娜没有理他,只是轻轻拍了拍手,随后外面立刻就有侍女捧着食盒走进来,放在一旁的小石桌上后就立马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