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刘宇人都麻了,他是真没想到老徐居然这么轴!
“好!”刘宇无奈的叹了口气,回到王座上坐下,看向徐业。
“徐相有话,便问吧!”
徐业正色凝神,目光如炬:“臣徐业,斗胆问君,敢问可汗,可汗可是忘了昔年立下的,要一统天下的大愿了吗?”
“本汗,一刻也不敢忘!”
“那臣再请问,而今天色未晚,可汗人在王庭,为何柱国大臣有要事求见,可汗却在后庭迟延拖沓,敢问可汗在后庭做什么?”
徐业丝毫不客气,脸色严肃的像是刘宇在地球上读书那会儿的高中政教处主任,一张脸板板正正,生人勿近。
“我……”
“可汗乃是漠北之主,汗国君父,身为一国之君,自当以身作则,为世人表率。
而今后宫主位空悬,可汗亦无妃嫔,值此时,可汗竟贪恋女色,宠幸女官,可汗此举,致未来国母于何地!
礼法何在?!”
“我……”
刘宇虽然被喷的一脸茫然,但这时他也是明白了老徐为啥发火,于是当即就要解释。
但还不等他开口,徐业立马抢先说道:“宫廷女官皆卑贱之人,若是仗着可汗宠幸,孕有子嗣,岂不是要母凭子贵,一飞冲天!
如此,可汗又致未来太子于何地?
自古以来,女官恃宠而骄,搅乱后宫,祸乱朝堂之事还少吗?
大周女帝如何从才人到登临九五,可汗莫非己然忘却了!”
徐业盯着刘宇脖子上那鲜明的草莓印,眼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。
他之所以愿意辅佐刘宇,一是可汗待他恩重,他唯有肝脑涂地,死而后己方可报答于万一。
二来,刘宇实在是不世出的雄主,以他来看,若是这位可汗兢兢业业,克己修身,虚心纳谏,将来未必不是一位名留青史的帝王。
而此时,当看到他心里无论是道德还是能力都近乎完美的君主居然沉迷美色,徐业肺都要气炸了。
“大业未成,可汗就贪图安逸,罔顾礼法,竟于青天白日与宫中女官厮混,可汗如此做,就不怕步了商纣,夏桀的后尘吗?”
徐业越说越起劲,几乎都是在咆哮了。
听到这儿,任是刘宇也来劲了。
毕竟他才是领导,此时被下属喷成这样,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,更何况是他。
“徐相,你口口声声礼法规制,于你看,礼法便是教你这般咆哮朝廷,侮辱君父的吗?”
刘宇眼神冰冷地盯着徐业,语气不善。
而徐业却是毫不畏惧得与刘宇对视,回应的声音字字铿锵:“家有诤子,不败其家,国有诤臣,不亡其国。
陛下要做有道明君,一代圣主,我汗国之国君,而今便是连两句逆耳忠言都听不进去了吗?
可汗亲近女色而闭塞言路,是要学周幽王吗?”
“放肆,你这是在跟本汗说话吗?!”刘宇勃然大怒,猛地一拍桌案,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。
徐业依旧毫不退让:“君上欲以君威欺臣耶!”
“我……”
此言一出,暴怒的刘宇当场哑火了,指着徐业的手指在空中停留半天后,终是无力地垂了下去。
他紧盯着徐业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沉默许久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:“本汗今日身体不适,徐相若有要事,便等明日再议吧!”
说罢,刘宇袖袍一甩,当即便是离去,只留下了徐业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此处。
残阳斜照,只是这一次的光再没能落到徐业身上。
一时间,这个为了刘宇呕心沥血的先生,似乎更老了一些,就连身子看上去都有些佝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