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主,那些将军们都去了,咱们不去,这是不是有点……”
“有点什么?”
“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?!
要知道那些人平时都是唯您马首是瞻,这种时候您对他们避而不见,怕是会让他们心里不舒坦啊!”
“他们心里不舒坦?
他们心里不舒坦总比咱们阖家几百口人全都死球了要强吧?”
“啊?这……不至于吧,凭您的声望和地位,汗国有谁能治您的罪啊?”
“诶诶诶,说话注意点,这种掉脑袋的话你想好了再说啊!”
大都督府,孛罗自从刚被刘宇敲打了之后,他就闭门不出了,任凭谁来求见都是不见。
而在今天,也不知道那些武将勋贵们是哪根筋没搭对,竟然集体跑到他家门口,请他出面主持公道。
好家伙,那阵仗把听到府里家丁禀报的孛罗都唬的一愣一愣的,赶紧吩咐家丁关紧府门,千万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进来。
而那群人在他家门前等了足足半个时辰,在发现孛罗确实不愿意掺和之后,便转身离去了。
而此时,他府里一个跟他许多年的老兵,在看到孛罗正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,一副悠哉悠哉模样后,也是有些担忧地劝了几句。
但是立马就被孛罗一个白眼瞪了回来。
孛罗在军方,无论是身份还是军功,他都是实至名归的第一人。
所以平日里,那些武将们都是把他当做主心骨,对他的话奉若圭臬。
这样一来,虽然有孛罗坐镇的中军都督府,在调兵遣将方面如臂指使,没有任何人敢阳奉阴违,但从另一层面来说,武将们也因此形成了以孛罗为首的武将勋贵集团。
而这个集团的存在,对刘宇的中央集权而言可是一个很大的不稳定因素。
以前孛罗还对这些不怎么在意,毕竟这当初都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,大家伙儿走的近些那又怎么了?
但自从被刘宇敲打之后,孛罗就学聪明了,他己经看出,这些人虽然把他当成了老大哥,但同时也是把他当成了对抗可汗的出头鸟。
如果武将们真的遇上事要跟可汗硬刚,那他们就会把孛罗抬出来,而看在阿依娜的面子上,就算是可汗也会很为难。
这样一来,只要武将集团有麻烦,他们就敢刷阿依娜在可汗心里的好感度,以此来给他们摆平麻烦。
而这一点,在过去的几年间可谓是屡试不爽。
所以,在看穿了这一点儿后,孛罗就再也不想跟这群人来往了。
毕竟阿依娜的劝告他是真的听进去了,现如今他也反应过来了,他清楚他们家的富贵和荣耀都是可汗赐予的,而不是那群武夫捧起来的。
所以,他己经知道该怎么站队了。
此时听着这个最信任的老兵的劝告,孛罗也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:“你小子也跟我三十多年了,现如今你也是五十多岁了的人了,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?
你要清楚,大可汗才是咱们汗国的天,他的话就是天意!
什么叫以我的身份没人能治得了我?
你是不是忘了,我这个大都督是可汗封的,我的权力和地位都是可汗陛下赐予的,陛下一句话,别说治了我,就是杀了我那也是眨眼间的事儿。
咱们做臣子的,要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,不要动不动就摆功劳耍资历,真要是这么干了,说不定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。”
孛罗一手抓着一根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腿,可能是刚才吃的太尽兴,所以他那花白的胡须上都染着油脂。
随后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:“你啊,你以后说话的时候你也动动脑子,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心里要有数。
你跟了我三十多年了,大大小小那么多恶战都活下来了,别最后死在你这张没遮拦的嘴上!”
听着孛罗这般说,这老兵也是一阵诧异,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孛罗突然间性情大变了。
搁以前,家主虽然不如多狂悖的人,但也绝不是这种小心翼翼地样子啊!
“是,小的知道了!”
老兵在短暂的诧异之后,也是赶紧回应,随后走过来又给孛罗倒了碗酒。
孛罗看着这连绵不绝的雨幕,脑海里又想起来那群集体请见的武将们,一时间,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也是不禁冷笑起来。
主持公道?
呵,这种哄小孩子的说辞,你们他妈拿来诳老子?
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?
真当老子是冤大头啊?
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