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卯皱眉道:“那你为何此前不同玉前辈说?”
绣天鹤摇摇头:“白貉性子冲,随她爹,那时候她娘刚出事离世,性子更是一点就着,当时便瞧不起我跟官兵靠太近,堕了天火教的威风。+1_8+0~t·x-t~..c_o\m,”
“但我又不得不这般做,所以解释也不过是无用之功,索性也就没必要解释。”
“随后一直便闹矛盾到了现在,但白貉年长独立,倒也不再要我在一边看着,也算宽慰。”
绣天鹤缓缓抽出来那把骨剑,斜点地面:“殿下,绣某不会叛。”
福六安对于绣天鹤反应微微侧目,心里不由得竟然生出来几分与有荣焉之感。
都说天火教是大周第一邪教,魔教,尽出不三不四九流之辈。
但偏偏这三言两语一出,又兀自横生一真君子。
李卯微微抿唇,头回正眼打量起跟前这江湖里头的儒雅中年男子起来。¢餿?飕¨暁`说·蛧- -首′发?
比起成王败寇,他倒更欣赏一个在败后坦然不见丑陋的忠义之徒。
踏踏——
身后一百铁骑闻声而来,视线冰冷看向同他们世子对峙的两人。
“好一个不会叛。”
李卯蓦地一抖枪花,抬手定下铁骑,冷哼道:“绣天鹤,自从上次过后,老子一直想找你过过招,现今我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“我不让铁骑出手,你们两人合力打得过我,活,打不过则死,敢否?”
绣天鹤不卑不亢抱拳道:“殿下相邀,绣某不敢不识好歹。”
福六安却是看一眼琅琊阁,轻轻摇着脑袋。
无论能不能打赢,王爷死,他总归要跟着死。
只是这小子这般拿大目中无人,他也不晓得能否趁机将其毙命。^咸/鱼_墈/书/ ¢嶵¢新,蟑/結?耕-新¢哙`
不过福六安这个念头并未持续多久,下一瞬李卯气场全开,阴阳真气蓦地萦绕于体表,浑身向外迸发出一股强大气势,福六安念想瞬间消失不见。
绝嗣毒,没了。
切切实实的没了。
福六安面色凝重,心底最后一丝反扑的侥幸荡然无存。
这股真气极为精纯强大,非寻常大宗师所能比拟,没有迈入圣手,也已摸到圣手门槛,就算绣天鹤为圣手,旁边铁骑虎视眈眈,他们也难以短时间杀死他。
二十岁的圣手。
福六安倒显麻木,好像什么先例出现在眼前这年轻后生身上都没什么好稀奇的。
绣天鹤毫不吝啬褒奖道:“世子殿下比上次雁江大会风姿更盛,实乃后生可畏。”
李卯扎紧马步,双手一前一后握紧枪杆,眸子凌厉道:“偶有所得,不劳坛主挂念。”
一片翻飞柳叶于三人跟前摇摆不定。
李卯一挑枪尖,将那柳叶倏然钉在枪头之上,下一瞬!
福六安微胖身子却轻盈如同鬼魅,双脚蹬地,倏然作掌裹挟掌风真气,一步迈去一丈,直直拍向李卯胸口!
上来就是杀招,摆了明你跟绣天鹤是老相识,我跟你可不是!
李卯眼神一凝,低喝一声提气扎起马步,手握枪杆自胸前往上一抬!
铮!
福六安一掌击在枪杆中间,势大力沉,就是金质枪身都发出声声铮鸣,颤动连连!
两人将一交手,绣天鹤默然轻吸一口气,继而同时抽出骨剑手臂蓦地抡圆,突出骨刺悍然砸向李卯肩侧。
李卯往上抬枪杆顶开福六安掌力,转身扫荡龙纹枪尾,迫使福六安避让躲闪,让出空间后左手握枪,右手自枪屁股猛地往前送去,长枪一动!
长枪快若电弧刺向绣天鹤胸口!
绣天鹤被逼收剑,但李卯身后福六安如同狗皮膏药般见人调转注意,立时自绣花袖口之中吐出一把袖剑,一个飞扑,红了眼发了疯般虎跃刺向李卯脖颈!
李卯背后中门大开,毫不设防,好似就此要稳稳吃上这一记突袭。
福六安也这般想,但容不得他懈怠,隐隐就见六寸袖剑离李卯脖颈仅一步之差!
但见下一瞬!
李卯桃花眸子微睨,淡漠没有一丝人气,似有黑白两色氤氲,隐有看恼人蠕虫般的冰冷。
下一秒快的甚至都没留下虚影,腰腹一转扭过半个身子,龙纹金枪蓦地一挑送去!
扑哧!
“你急着上路,那本世子就送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