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对你不好。”
远处传来巡夜的梆子声。
她突然抓住阿宁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隔着衣料能摸到一块硬物,是他上次亲手送给她的桃符。
“我会戴着它走上祭坛。”她退后两步,月光把她的影子钉在栅栏上,像只被蛛网缠住的蝶,“所以……你要活到那天。”
栅栏外,阿宁攥着桃花糕的油纸包,直到甜腻的香气引来蚁群。
接下来的好几天,阿宁都再也没见到过玲珑。
不过他在打扫圣族书阁的时候,无意间看到了一本废旧圣族秘录。
书页已经泛黄,边角处沾着可疑的褐斑,像是干涸的血迹。
里面也已经残缺不全,其中一页被反复摩挲得起了毛边,上面画着一枚刻满咒文的桃核,旁边小字标注:“以心血养之,可挡一灾。”
月光从破窗漏进来,阿宁盯着掌心的祖桃核,三日前从祭坛偷的,边缘还沾着玲珑鞋底的血。
刀尖抵上心口的瞬间,柴房门突然“吱呀”一声。
“你果然在干蠢事!”玲珑劈手夺过刻刀时,刀尖已经划破阿宁的皮肉。
血珠顺着她指缝滴在桃核上,发出“嗤”的轻响。
她嘴唇发抖,祭服袖口还沾着夜露,显然是从桃女阁偷跑出来的。
“这是禁术!”她声音陡然拔高,“剜心血刻咒会折寿的!”
阿宁低头去捡滚落的桃核,后颈突然一凉。
她的眼泪砸在他脊椎上,烫得像熔化的铜。
“反正……他们都说我活不过二十岁。”阿宁哑着嗓子学她当初的话,却被她一把揪住衣领。
“那也不行!”她眼眶通红,“我每天背那些祭文咒语,就是为了让你糟践自己吗?”
月光下,她脖子上有勒痕,桃女阁给桃女戴的禁言锁,防她们泄露祭典秘密。
后来玲珑和他达成协议,她默许他刻护身符,但只能用指血。
深秋的破旧老房冷得像冰窖。
玲珑裹着阿宁的破毯子,看他笨拙地在桃核上刻避劫咒。
刻歪了三次,她终于看不下去,夺过刻刀在自己食指一划。
“你干什么!”阿宁抓住她手腕。
“两个人血,效果更好吧?”她满不在乎地把血抹在桃核凹槽里,“他们都说我是千年难遇的先天灵体!圣族桃女的血……不是更灵验么?”
她根本不知道,禁术要求的是“痴心人之心血”。
只是,血珠顺着她指尖滑到他虎口,像一颗小小的红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