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音书吓得猛然睁眼。
我胸口怎么被凌豫筝的胳膊压住了?
怪不得会做噩梦!
祁音书默默拎起抱着她的胳膊,往旁边丢。
她转头看,双眼顿时睁大——
凌豫筝沉睡的脸就在她面前。
不是?枕头呢?
她左手飞快在被子里摸了摸,只摸到凌豫筝的睡衣。她轻手轻脚撑起身体,在床上左右张望。
没见那两枕头的半点踪影。
真是邪门了。祁音书这么想着,重新躺下,身体向右偏,扒拉手机,拿起看了一眼。
03:17,距天亮还有很久。
她颓然地倒回枕头上,平躺,闭眼,听着耳边平静却又格外明显的呼吸,怎么都睡不着了。
我可能是认床。她这么悲伤地想着。
凌豫筝她能睡这么香?半夜一点都不会醒吗?
祁音书睁开眼睛,对着天花板想了会儿,纠结了会儿,转身。
枕着左手,她安静对着凌豫筝的睡颜发呆。
还在酒店里,也就是说,我和凌豫筝,还是可以互相亲吻的关系吧。
现在偷偷亲她一下,应该,不过分吧?
祁音书撑起身体,唇在凌豫筝的唇上轻轻碰了下。
亲完,她很克制地收住自己内心所有的悸动,干脆转成趴着的姿势。双手交握,下巴垫在小臂上,眼睛直视床头。
“凌豫筝,你说我怎么办啊——”
祁音书轻声嘟囔。
她没注意到,她右边的人在黑暗中慢慢睁开眼。
祁音书只兀自独白着,“唉,我好像已经对你有很多期待了。”
第34章
第二场梦,比较真实。
祁音书梦见自己仍躺在酒店柔软纯白色的床上,空气里好香,是舒肤佳与人的肌肤混合之后,干净温暖的清香。
她在梦里也困得睁不开眼,一眨又一眨,眼前的一张脸好漂亮,好模糊。
她记得睡前,凌豫筝说这个房间空调太闷,要开点窗缝透气。
于是,这梦里,那靠近祁音书这边的窗户也吹进了风。缈缈雨夜,无穷无尽的狂风,那厚重的窗帘被劲风鼓动,哗啦哗啦,又啪嗒啪嗒地撞在墙面上。
这个梦里。
凌豫筝在吻她。
是急切又灼热的吻,但也不是一直在吻她。偶尔,凌豫筝也会用鼻尖轻轻地碰她的鼻尖。她太困了,在梦里也很困。
她好像回应了这个吻,又好像没有。
第二天,七点五十整,祁音书被自己的手机闹铃吵醒。
窗帘遮光效果很好,房间里仍然是黑沉沉的。她按掉闹铃后,罕见地想要赖会儿床,便翻身,抱住了身边的玩偶。
没过一会儿,那烦人的闹铃又在另一侧响了。
同样的手机自带响铃,“叮铃铃铃铃铃——”声音由强到弱,不断反复。
祁音书一下子坐起来——
不对!昨晚没在家睡!
她猛地看向左边,她刚才抱着的“玩偶”正伸出手,拿起了那台吵个不停的手机。
十多分钟后,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走出房间。
等电梯时,凌豫筝冲祁音书摇摇房卡:“昨晚我车停在地面上,这房就我去退吧?”
祁音书迟疑地点了下头,等她和凌豫筝都站进电梯,她看着那红色数字从5跳到3,才问:“你早餐怎么办?”
“嗯?”正在手机里敲字的凌豫筝转头看她一眼,笑道,“哦,我办公室里有饼干。”
“又吃饼干?”
“方便啊。”
“好吧。”
到一层,凌豫筝对她挥挥手:“小祁,那我们就等会儿公司见咯。”
“嗯。”她微笑。
电梯门冷冰冰地关上了。
一整夜的大雨后,地下停车场内满是车轮留下的泥土和水痕。祁音书踩过一片残叶,安静地拉开车门。
砰——
她关上门,一分钟后,白色汽车驶离,向右边明亮的出口开去。
祁音书一个人开车行驶在阳光正好的双车道上。
车里放着音乐,是之前凌豫筝送她的CD碟,听上去像是西语又或是法语,她不太懂,只能大约听出旋律之间的浪漫。
与平常从家到公司的方向相反,她逆向开在去公司的路上。从前也见过的街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