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谁能忍受一个[陌生人]记得自己光溜溜的样子?
局促这个毛病一直改不掉,祝星亦没别的主意,只能努力掩饰。
好在饭桌上都是熟人,说说笑笑后她自在不少。
酒过三巡,祝星亦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。她不是特别开心,以前苏寄欢会让她少喝点,但现在苏寄欢根本不搭理她。
一顿饭吃完,众人将要离去,祝星亦费力地抬头,看苏寄欢人要走,用尽最后的力气起身趴在苏寄欢身上。
周围人低呼着小心,好在苏寄欢抬手把她扶着,才没让她倒下。
祝星亦嗅着那股柚子花香,心安地倚在女人身上。
“苏总,你和祝总住一层,又是住在对面,不如你送她回去,怎么样?”韩珑看着一直贴在苏寄欢身上的祝星亦,提议。
其他人纷纷点头,赞同韩珑的提议。
“行。”苏寄欢没有拒绝,稳稳地扶住祝星亦,往酒店方向走去。
酒喝太多,意识也不清晰。祝星亦还没反应过来,人已经被扶到了酒店走廊里,有些失重的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,手紧紧抓着苏寄欢的胳膊。
不经意间,她摸到了苏寄欢腕上那只清透的新手镯。
她知道镯子很漂亮,但她始终觉得那对碎了的半山水镯子才是最好看的。
抓着苏寄欢的手腕,祝星亦被这玉镯冰得又清醒又麻木,突然想起鹿场那边苏寄欢说的“禁止骚扰”。鬼使神差地,她猛地揽紧苏寄欢的腰,歪头亲上那张自己觊觎已久的脸。
像蝴蝶掠过花瓣,转瞬即逝。
酒气混着香气,扑在苏寄欢脸上。
安静的走廊里,祝星亦闭上眼埋进苏寄欢香气扑鼻的颈窝,“我骚扰你了,你会把我抓起来吗?”
苏寄欢沉默着取下发带,慢条斯理地绑住祝星亦的手,又轻轻拽了下绑成死结的发带,吐出一个字:“抓。”
说罢,她没让祝星亦继续发酒疯,拽着人回了屋子,手一推把人推床上:“你先老实点,别发疯。”
按下茶壶煮上醒酒茶后,苏寄欢回卧室看到祝星亦坐在床上,正用牙咬着打成死结的发带。
“苏老师,我头晕,解不开。”祝星亦透过凌乱的头发低声说,裙子肩带已经因为费力挣扎垂落下来,露出白皙的肩头。
苏寄欢没有搭理她,拉过椅子坐在床对面,静静地看着她撕咬发带。
床上的女人咬了一会儿,还是没能咬开,垂着头小声问:“苏老师,你有没有解不开的东西?”
苏寄欢跷着二郎腿,平静地看着她,回答:“有。有解不开的结,有过不去的坎,还有自己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。”
“那我能不能帮你?”祝星亦急切地问,“你以前帮了我很多,现在还在帮我,我怎么才能帮你一次?”
苏寄欢挑眉轻笑:“你想做我的救世主?”
祝星亦刚要说她愿意做她的救世主,这时客厅的茶壶嘟嘟响了起来,苏寄欢神色淡漠说:“茶好了,你记得喝。”
苏寄欢起身时,床上的女人连滚带爬地下来,双手还被绑着,却硬是把她按在了椅子上。
紧接着,女人长腿一跨坐在了她身上,缓缓吻上了她的唇。
灼热的呼吸,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。
苏寄欢淡漠地别开脸,“下去。”
祝星亦手被绑着行动不便,仍固执地按住苏寄欢的手,又追着苏寄欢的唇吻了上去。吻过后,唇轻轻蹭着苏寄欢的耳垂,柔软的唇带着香风,是令人沉溺的甜。
但苏寄欢毫无回应,低敛着双眸再次重复:“祝总,从我身上下去。”
“你已经把我抓起来了。”祝星亦抬起被绑着的手轻轻放在苏寄欢胸前,她贪恋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苏寄欢,声音轻颤,“如果你依旧对靠短剧起家的[星闪]充满偏见,你不会那么大胆地和我赌一次。你已经接受了崭新时代的崭新规则,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崭新的我?”
苏寄欢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,冷嗤一声,“祝总,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接连摔倒,我也不会反复教你该如何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。成年人做决定是深思熟虑后的打算,而不是过家家游戏。要分手的是你,要离婚的也是你,你不会觉得做这些决定后对别人的伤害不痛不痒吧?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想跟我复合这件事,我也已经跟你说过了,淡如水的关系,是最适合我们的。”
苏寄欢动了下身子,声音冷硬刺骨:“祝总,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