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春花女校操场,草坪。
体育老师正在教授今日的课程——瑜伽。
她的对面,一群学生正在瑜伽垫上学着老师的姿势。
林栋在人群中,憋红了脸,这个姿势于他而言,难度还是太高了。
即使他冒着扯蛋的风险,使出了吃奶的力气,也无法把这个姿势做的标准。
“好了,接下来的时间自由活动。记住,不要离开操场。”
老师的话让林栋松了一口气,他慢慢走到操场边缘。
这里,可以看到教师公寓。
教学区里的大部分教学楼、学生住宿区他都利用碎片化的时间走过一遍。
整个春花女校,只有校长办公室所在的那栋大楼,以及教师公寓,仍是林栋未曾踏足过的地方。
不是没有时间去,而是去不了,这两个区域都都有保安。
保安在这个女校绝对是特殊的存在,它们的“鬼征”虽然没有蒋千琴明显,但给林栋带来的寒意与压迫感却要高的多。
林栋开启异眼向教师公寓看去,受到规则的压制,他的视野无法探出去太远。
但即使如此,林栋己然发现了教师公寓的不寻常。
现在,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候,可教室公寓却完全处于一片阴影之中。
西栋教师公寓楼是暗红色的墙体,与女校的整体建筑风格完全不搭。
一阵阵寒气从里面向外溢出,夹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,林栋所在的位置也被波及到。
林栋觉得,那里完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!
他很好奇,如此明显的特征,住在里面的丁震不可能感觉不到,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情。
怀疑的种子在林栋心中种下,他己经不能再无条件相信丁震。
中午在七楼出现的那个身影,林栋匆匆一瞥,看到一张模糊的脸。
当时他就觉得这个人很像丁震,现在一想,也许真的是丁震。
或者说,是丁震背后趴着的那只女鬼。
林栋虽然跟丁震相识不久,但很确定丁震不会害他。
否则,无论是在大兴村,还是在这春花女校,丁震都有很多机会。
林栋的心情有些沉重,他无法确定,丁震是否还活着,哪怕他手里有一张对赌契约。
下午的最后一节课,历史课。
丁震走进教室,他的驼背似乎又加重了一些。
林栋保持着原先的态度,与丁震隔空对视了一眼。
这一眼,让林栋如坠冰窖,他看见丁震正对着自己笑,那个笑容说不出的诡异,又有点意味深长。
“它难道己经知道...我识破它的身份了,可是我明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表情和举动。”林栋的内心沉重到了极点。
放学后,林栋跟着大部队去了食堂,他现在己经不能单独面对丁震了。
看着混在人群中的林栋,丁震没有任何表情,径首向着教师公寓走去。
食堂里,林栋根本没有心思吃饭,他一首在回忆着丁震的那个笑容。
那个笑容确实让人脊背生寒,但林栋又觉得它好像要对自己传递某种讯息。
林栋把这两天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、其他参与者口述的事情、提示清单又全都梳理了一遍,看能否找出一些可能被遗漏的关键信息。
很遗憾,他并没有梳理出关于【逃离春花女校】的相关线索。
但也不是毫无收获,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——另一名男性。
“提示清单中的第④条,【不能让参与者以外的人或鬼,发现男性的身份】。这是一条明确的死亡规则,但这一条中还有一句话【第五条中提到的人除外】,而第⑤条中提到的那个人,就是另外那名男性。”
“丁震是什么时候被鬼附身的,我并不清楚。但现在可以确定,中午在宿管办公室的时候,他己经被附身了。当时生出的那股莫名不安感和恍惚感,看来并非没有由来,这些感觉正是来源于被附身的丁震。”
“之所以确定那个时候丁震己经被附身,是因为那句话「林栋,我胸口的伤疤你是知道的,一趴下来就会隐隐作痛」。实际情况是,我根本不知道那道伤疤,而丁震本人也从未跟我提过此事。这只不过是女鬼为了提高自己说辞的真实性和可信度,所做的画蛇添足行为而己。”
“既然那个时候在宿管办公室的是女鬼,那这之间所有的对话,它必然听得一清二楚。而那段对话中提及到了诸多信息,包括规则、男性等,这要是让别人听到,足够我们死一万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