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天道覆灭一轮,而后万物新生,她从血泊残骸里费劲爬起,看到这个世间。
如今更不该死。
她要无忧无虑,她要长长久久。
这世间与她有什么关系。
她好好的待在某一处,平安就好。
即使死了,也要再活一次。
至于那个问题,戚棠不会回答她的,虞洲知道。
她能在此为她停留,已是弥天之幸。
不管是因为残存的生骨,还是因为她对她也有不同,虞洲都偏向于后者,当是她清醒中的难得糊涂。
她自欺欺人,她乐在其中。
她一贯话少,如今的话却像说不完似*的,却全然不期待能够得到另一方的回应。
很多事情,本就不该求些什么。
虞洲说:“私心想抱抱你。”
她声音很平静,从宛若垂死挣扎的绝望中缓过来,平静的像是平日与戚棠聊天。
只是这次主动权在她身上。
周围淹过来的鬼怪越来越多。
在贪欲面前,恐惧似乎微不足道。何况她是个清瘦姑娘模样的人。
虞洲说:“可惜如今碰不着。”
她声音一贯清哑,言语间带着温情脉脉,说着可惜,望向戚棠的眼却柔和的像春日的潭水。
第一只鬼怪没忍住贪欲暴动后,现场动乱。
飞溅的黑血划过戚棠半透明的身体后,虞洲开始收敛招式,没有再弄脏戚棠。
死的鬼越来越多,鬼蜮鬼口锐减。
凌绸不太想鬼蜮变成一座空城,她是人,自然不知道人的生气对常年吃不饱、忍受阴冷的、没什么自制力的鬼怪多有吸引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