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一口叼走的大肥肉,眼下破了个大口,世间所有生灵都巴不得去人间逍遥快活。
凌绸偏头看戚棠,眼底沉重:“为什么偏偏此刻,妖族要对鬼蜮有觊觎之心。”
戚棠没有回答,一脸平静。
戚棠哪里知道为什么。
首先,戚棠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些内容。
要知道她死之前,最远也只是下了个山罢了,距离扶春不过几十里,尚未看过人间,什么鬼蜮妖族的,她只略有耳闻,仍旧不是个见多识广的姑娘。
甚至尚未及笄。
她如今才醒,险些连家仇都要忘记。
其次,她同鬼蜮还有人间,似乎关系都不大。
虽出生于人间,到底也死过几回。
虽重活于鬼蜮,到底也不是她所求。
她并不留恋。
哪处也都不值得她留恋。
戚棠目光很淡,说不上难过,只是空。
心里空、眼里空,忽然不知道所求为何,也不知道为何是她活。
更不知何处容身。
难道说眼前这居所?
戚棠抬眼看了看鬼蜮沉霄,一眼看到了搬物什被门槛绊了一跤的某位。
他趔趄一下,“哎呦哟哟哟哟。”
这就是人间传闻中的谈之色变的勾人魂魄、取人阳寿的鬼卒。
呦字消失在他摔倒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