渡河沉下去也许是鬼蜮,自己未曾走过,如今从鬼蜮以另一个出口来人间,画风清新。
戚棠回身看了眼那张兜住破碎参差的灵网——能力弱的鬼无法完全躲避灵网的伤害,灵网不齐的边缘像是冰棱,毫无规则却能刺穿鬼族的躯体,于是弱者会被局限于鬼蜮。
戚棠淡漠垂眼,透过灵网看着磨牙觊觎,却出不来的鬼。
也是奇怪。
有的鬼搬东西还会绊一跤,感觉不太有脑子,有的鬼就贪心,舌尖沁血肉,还要再舔舔嘴唇。
戚棠身上什么都没有,长发只是简单挽起,分明是那张脸,忽然稳重许多。
而一旁的晏池那张素来成熟稳重的脸看着就呆。
戚棠不太熟人间去处,可她怎么翻都没翻到之前的司南引——
她死了一趟,怎么什么都没了?
她剑呢!她司南引呢?她印伽鞭呢?
不过,戚棠转念一想,她师兄也没了,师妹也没了,父亲母亲都没了,比较起来,那些身外之物,看来好像也不过如此。
一穷二白。
小阁主鲜少如此寒酸。
她往兜里摸,准备看看她的口袋到底有多干净,指尖触碰到顺滑柔软的一角布料,摸出只精巧绣着海棠的荷包,荷包倒是鼓鼓的,塞满了银票。
丝线绣得细致,还有极淡的香气,都属于扶春那棵特意栽培的、为了戚棠才存在的海棠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