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偶尔也会思念一下父亲和母亲。
却好像冥冥中只感觉他们仍然在扶春,只是不在她身边而已。
戚棠想,若有那么一天,她也想要这样,被人记挂,明明不在身边,却在人心里。
她被人记挂,放在以为总能相见的地方。
***
有了前车之鉴,今夜几乎睡不着。
戚棠在床上翻来翻去,手指摸在铜板上。
屋内安静漆黑,戚棠只能感知到除她之外虞洲轻轻的呼吸声。
两人没有聊天。
情绪暗涌,戚棠想——
如果她们之间没有那样的经历就好。没有一开始的利用,什么都没有就好了。
话又说回来,一开始没有虞洲她大概率已经死了。
就算不是虞洲,也会是别人的。
她指甲抵在铜板上,无意识的摩挲。
直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慢慢蔓延,侵入戚棠的鼻腔——
来不及咳嗽,戚棠指腹落空,只剩一层薄软的布料。
没了?
戚棠一震,手在兜里鼓捣,真没了。
于是仓促抬眼,果不其然看见一个同彩塑相差无几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。
粉和红的衣袍。
戚棠目光慢慢往上挪,挪到脸上——比彩塑生动灵活些,至少那双眼此刻轻佻的、玩世不恭的看着戚棠。
不同于神庙中颇具神性的一眼。
他坐在太师椅上,手肘懒怠惬意的搭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