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路的确很苦,苦到度日如年,又瞬息而过。
她垂眸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事实上,她见到了林琅,却什么也问不出,这叫人无奈又无力。
戚棠直觉溯洄镜的内容十分重要,让人三缄其口,让人杀性大起。
戚棠便眨了两下眼,任由虞洲冰冷外表下仓惶的眼神投来。
戚棠问:“这几日很累,怎么不在你的房间休息?”
虞洲道:“做了噩梦。”
戚棠搭搭她的肩膀,“不碍事,梦境而已。”
她也同样。
血液沾染满手,她在衣摆上擦了又擦,只是徒劳。
黏腻得像是不能呼吸。
然后才醒。
梦里与现实交错,屋内并未点灯,戚棠微妙的直觉跳动,她伸手摸了摸漆黑的夜色。
指尖触空,什么都没有。
她收手,触感残留般摩挲指尖,低低思索。
有点意识到那句问询是何意思。
她记得临别前,她问:“姑且当是我们最后一面,你也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在溯洄镜里看见了什么吗?”
即使是谎言也无法被戳穿,真相随着溯洄镜被永远粉碎。
戚棠真心想知道,问了第二遍。
此处错失时机,以后再难寻到机会。
林琅嘴唇翕动,良久道:“…笔墨,话本,喜不自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