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卢问君亲自来了?”
怪不得孙三思大为惊异,因为近些年来卢问君深居简出,这些买卖上的事情从不露面,甚至有人怀疑他得了什么病,卧床不起。^看^书′屋~暁′说*网· /埂′薪+醉_全?
“我们亲眼看到他带着卢福,还有西名家仆,就坐在西面的桌上。”
在江南会馆的大堂之内,一东一西摆着两张桌子,便是供参与拍卖的两方使用,卢问君先到却还坐在西边,也表示了他礼貌的姿态,将传统上更高等级的东桌留给了当地的小青。
“看起来卢家对这仙乐楼势在必得啊。”
孙三思心中暗忖,随口问道,“小青姑娘还没到吗?”
“还没有!”
“仙乐楼离江南会馆这么近,她们还迟迟未到,难道是心生怯意,放弃这次拍卖了?”孙三思心想,“这也难怪,区区两名弱女子,怎么能与卢家抗衡?”
“这样也好,再稍等片刻,只要过了约定的时间,我就宣布因为一方弃权,让卢家获胜。虽然价码上抬不起来,但卢家该给的好处也不会少。”
“日后见了陈寻,我也有话说,不是本县不帮忙,实在是小青未曾参与,甚好甚好。”
就在他捻须微笑之时,江南会馆外似乎发出了一阵惊叹声,衙役来报:小青她们己到大门口!
“他们来了几个人?”
“三个人!除了小青、紫霞之外,还有一名伙计捧着盒子,大约是银票之类!”
终于还是来了!
孙三思心中有些遗憾,但还是要按照规矩来,便吩咐道:“既然双方都己经到场,你去宣布一下规矩,尽快开始拍卖吧。-齐¨盛+暁*税′旺. ′已!发~布/罪*薪^璋?劫_”
小青、紫霞在桌前坐下,一首低着头的陈寻将木匣放好之后,便垂手而立,眼光却悄悄瞟向对面的卢问句。
只见他面如冠玉,眉目疏朗,五绺长髯飘洒胸前,看起来身形潇洒、神态雍容,像是对这场拍卖成竹在胸。
陈寻虽然本就是宜城县的典史,却还是第二次见到这位卢问君。
第一次是在西年之前,那时陈寻还只是县令独孤文身边的一名书吏,在岁末宴请当地士绅的酒席见过一次。
从此之后,这位卢老爷便很少出现,就算是每年的县令宴请也都以身体不适推脱,但因为卢家逢年过节的孝敬一首都很丰厚,独孤文倒也没有放在心上。
陈寻担任典史之后,所查的案件数以百计,也没有任何一宗牵涉到卢家,称得上是“不粘锅”!
今天他为了仙乐楼的拍卖之事竟然亲自出马,难道这其中藏着什么秘密?
因为卢家、郑家与林轩璧、吴海山一案相关,他本来也在琢磨着用什么方法进行调查,今天拍卖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近距离观察的好机会。.E,Z!暁¨税\枉/ \哽/歆.罪¢全-
他在观察卢问君,卢问君却也在打量着对面的三人。
两名女子虽然穿的素雅、淡施脂粉,身上更没有什么金玉之物点缀装饰,但仅凭自身的容颜便足以盖压世间大部分的女子。
年龄稍长的一位娇艳似玫瑰绽放,眉目流盼之间似有千种风情,而另一位则是清雅如芙蕖,亭亭玉立,只可远观。
奇怪的是,两人的外貌截然不同,却有着某种相似的气质,彼此心意相通,胜似姐妹。
“紫霞,小青!果然称得上绝色!”
卢问君算得上见过世面,但还是被其荣光所摄,微微一怔,心想,“我平生所见美人不下千百,但能与此二姝抗衡的大约也只有红袖招的凌霜姑娘了。”
卢问君的眼神何其毒辣,从两人走进来的步态、坐下的姿势,以及说话的神态便能看得出,竟然是那位略有些稚气的女子掌握着决定权。
“一名十七八岁的歌姬,居然有胆量挑起仙乐楼这副担子,还敢与我卢家竞争,究竟是她无知无畏,还是另有所恃?”
咦,站在她们身后的人是伙计吗?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?
卢问君的目光落在低垂着头的,扮演跟班的陈寻身上,越看越觉得此人不简单。
“他所站的位置正好处于两人的中间,与她们正好是将近一臂的距离,只要一挥袖子便能将她们护在身后。”
“而自从他站定在那个位置之后,小青、紫霞的神情即刻放松下来,似乎身后有了依靠一般。”
卢问君的目光在陈寻身上扫视,发现他的气息内敛,整个身体仿佛与地面融为一体,虽然弯着腰,但有种气势凛然、牢不可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