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应他的,依然是一片沉寂。-我!的\书,城? -更,新_最,快_
许安咬紧牙关,双拳紧握到骨节泛白,又缓缓松开,如此反复几次,最终长叹一声,心中悲愤交加。
是啊,就算师兄放下了师门的仇恨,又有什么错呢?
而且没准,师兄心中最怨恨的,正是他这个一切的导火索——许安。
若非当年师父陆虚灵将太一门至宝传给自己而非陆宇轩,或许就不会有这一系列的悲剧。
他终究是这场悲剧的间接推手,师兄不想见他,又有何不可理解?
许安最后留下一句话,转身离去:“师兄,三日后,我就要离开总庭了。你…保重。”
许安缓步走向竹林,背影有些落寞。
他不知道师兄为何拒他于门外,是恨他?
还是耻于见他?
这种被师兄排拒的痛苦,比山崩地裂还要难以承受。
待许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竹林深处,陈文彬随手打出一道劲风将房门紧闭。
屋内灯火骤暗,他猛地抱头跪倒在地,双肩剧烈颤抖,一行泪水无声滑下。
“小师弟,我错了,我无脸见你,我...我不该...”他的声音破碎不堪,满是懊悔与自责。′?<我={-的]D?书2¢城¢¨ -已¨!发=?布¥?a最?新+?÷章<3~节?_
真相如刀,深深刺入他的心脏——
时间回到半年前。
陈文彬来到许氏坊寻找许安下落,但暗中搜寻了许久,都未见许安的踪迹。
他施展易容术,改变了面容,换上一袭灰布长衫,腰间挂着一个铜钱串,脚踏一双布鞋,活脱脱一副行商模样。
黄昏时分,陈文彬走进了许氏坊中唯一的茶肆。
店内烟火气息浓郁,三三两两的乡民坐在粗糙的木桌旁,喝着劣质茶水,谈论着今年的收成。
油灯昏黄的光线下,每张脸都带着朴实的疲惫。
他刻意放缓脚步,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向店家要了壶最便宜的菊花茶。
装作随意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,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孔,寻找着可能与许安相似的面容。
“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许氏坊吧?看样子不是本地人。”店家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妇人,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问道。
陈文彬笑了笑,抿了一口茶:“实不相瞒,我乃汉州道人氏,来乾州道做些小买卖。听说这里的人家大多姓许,想向你打听个人。+x.i!a/o~s′h¢u\o\h?u·.~c!o,m+”
“哦?从中原来的?客官请问。”妇人放下抹布,热情地说道。
“你们许氏坊可出过读书人?”陈文彬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,实则眼神锐利地观察着妇人的表情细微变化。
“前不久听闻咱们乾州道的久安府出了一位姓许的举子考入了国子监。说是你们许氏坊人士,我久闻其名,一直有心结识。”
店家闻言眼前一亮:“那准是咱们安哥儿!他可是我们许氏坊百年来的骄傲,十二岁就中了秀才,十六岁中了举子,被选进国子监做了贡生。”
“果有此人?”陈文彬故作惊讶,“不知这位先生可有回来过许氏坊?”
妇人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,叹了口气:“客官有所不知,安哥儿已经...”
她的话还未说完,就被一个从门口进来的中年文士打断了:“翠姐,又同外人说我家的闲话呢?”
那人身形清瘦,约莫四十出头,一身深青色儒衫,虽已褪色,却洗得干净整齐。
他的面容与许安有七分相似,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与风霜。鬓角已有几丝银白,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。
“是平哥儿啊。”店家连忙行礼,“你可别冤枉我,是这位客官在打听安哥儿的事。”
这位中年文士——正是许安的大哥许正平。
他看了陈文彬一眼,目光中闪过一丝警惕,但很快又被礼节性的微笑所取代。
“在下许正平,乃正怀的大哥,尊驾可是与小弟相识?”
陈文彬连忙起身,拱手回礼:“在下陈彬,乃是汉州道人氏,以贩茶为业,常往来各地。听闻令弟才学,甚是敬佩,如今路过贵坊地界,想看是否有缘一见?”
许正平的面色由警惕转为落寞,他慢慢坐到陈文彬对面,沉默了片刻。
“兄台有心了。”他长叹一声,眼中泛起泪光,声音哽咽,“家弟正怀是国子监的贡生,可惜命不好,死于临安那场劫难中。”
说到这里,许正平的肩膀微微颤抖,掏出一方旧布手帕擦拭眼角,仿佛伤口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