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蔓青深吸一口气,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。?x,k¢s·w~x¨.`c~o!m¢
她当然知道原主做的那些混账事。
卷走家里积蓄、害得全家差点饿死......这些债,如今都要她来背。
可如果因为愧疚就心软留下二嫂一家,以后只会惹出更多麻烦。
“二嫂。”她终于抬起头,声音虽轻却坚定,“你们不能留下来。”
李红梅脸色瞬间煞白,嘴唇颤抖着,“乔蔓青,你——”
“我会让麦冬在县城给二哥安排工作,也会定期寄钱回去。”乔蔓青打断她,“但军区大院有规定,家属不能长期留宿外人。”
这是实话,但也是借口。
李红梅猛地站起来,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“好,好得很!乔蔓青,你记住今天的话!”
她摔门而出,背影气得发抖。
乔蔓青站在原地,胸口闷得发疼。
她知道,这次是真的伤了二哥一家的心。
李红梅怒气冲冲地,走在军区大院的路上,眼泪糊了满脸。
她只是想给闺女某一条好的出路,为自己的小家谋一条出路。
为什么?为什么都不能理解她?
乔蔓青这个恶毒的小姑子不同意也就算了。
可连自己那个没骨气的男人,也都向着小姑子。?k!e~k`a+n/s\h?u~.·c¢o`m?
她是越想越生气。
“这位同志,需要帮忙吗?”
李红梅抬头,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姑娘,正关切地看着她。
对方长相秀气,嘴角挂着温和的笑。
“没、没事。”李红梅慌忙擦掉眼泪。
“您是......蔓青姐的嫂子吧?”对方突然问道,“我是方婉玉啊,您不记得我了吗?我之前在你们村里下乡当过知青的啊!”
“啊?”李红梅愣了愣,“怎么会是你?”
她想起来了。
方婉玉笑着说,“我现在在文工团工作,怪不得昨天在幼儿园看着像您。您这是怎么了?”
提起这事,李红梅的委屈又涌了上来,“还不是我那没良心的小姑子!我们大老远来投奔她,结果她——”
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家丑不可外扬,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。
方婉玉了然地点头,“蔓青姐一向......比较注重形象。”
她意有所指,“毕竟现在身份不同了。”
这话戳中了李红梅的心事。
“可不是嘛!”她忍不住抱怨,“当上官太太就翻脸不认人!”
“她明明有办法能让我们一家子留下来,可她就是不愿意,看不起我们,不愿意帮衬我们!”
方婉玉左右看看,压低声音,“李姐,其实......我有个办法,或许能帮您留下来。>!ˉ如t文¥#网]a °!?追¢最<新′>·章~|节??°”
李红梅眼睛一亮,“什么办法?”
“乔园长最在乎的就是幼儿园。”方婉玉轻声说,“如果幼儿园出了什么问题,她肯定会需要家人帮忙......”
李红梅心头一跳,“你的意思是......”
“我只是随口一说。”方婉玉连忙摆手,“您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傍晚,乔蔓青回到家,发现二哥独自坐在院子里抽烟。
“二哥。”她轻声唤道。
乔学志掐灭烟头,“蔓青,你别往心里去。你二嫂就是一时想不开......”
“是我对不起你们。”乔蔓青鼻子发酸,“但我真的不能......”
“二哥明白。”乔学志打断她,“部队有部队的规矩,我一定会好好劝说你二嫂的。”
半夜里,一阵急促的哨声划破夜空。
乔蔓青猛地从睡梦中惊醒,窗外火光冲天,将整个军区大院映得通红。
“不好!”沈麦冬一个翻身下床,“是幼儿园方向!”
乔蔓青连外套都来不及披,赤着脚就往外冲。
等她赶到时,幼儿园已经浓烟滚滚。
火舌从窗户里窜出来,吞噬着孩子们精心绘制的画作、崭新的桌椅......
“我的幼儿园......”乔蔓青双腿一软,眼前一黑,直接晕了过去。
“蔓青!”沈麦冬一把接住她,抱起人就往军区医院跑。
消毒水的气味刺鼻。
乔蔓青缓缓睁开眼睛,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