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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锦衣卫641

阿鹤。"他轻声说,"我会守到最后一刻。"手中短刀出鞘,刃口映着落日余晖,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种。而在他身后,新的火炮正在铸造,宁远城头的炉火,终将照亮这漫长的黑夜。

惊涛战歌

崇祯七年的宁远城头,积雪在铁蹄下发出细碎的呻吟。赵莽刚将最后一块淬火后的精钢嵌入炮身,了望塔突然传来尖锐的号角声。寒风卷着冰碴刺入脖颈,他却感觉后脊泛起更刺骨的寒意——这是三年来最急促的预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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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筒望远镜的铜皮冻得发冰,赵莽将镜片抵住眼眶,瞳孔在玻璃后骤然收缩。二十余艘倭寇战船正破开晨雾驶来,船头飘扬的旭日旗在寒风中扭曲如毒蛇,旗面上的猩红圆点像极了阿鹤锁骨处逐渐晕染的血迹。更令他心惊的是,主舰甲板上架着的黑铁火炮,炮管上蜿蜒的散热纹路与沙门岛货船图纸上的改良款分毫不差。

"是黑龙会!"赵莽的低吼震得披风上的铁屑簌簌掉落。他猛地扯下腰间短刀,樱花纹布条缠绕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。三年前拼死护住的密函中,分明记载着这种"噬心炮"的致命缺陷——若装填过量硫磺,炮膛会在第三轮齐射时自毁。

"传令下去!"他转身时撞落了炮台边的积雪,"所有火炮装填减硫火药,三列炮位交替发射!"话音未落,第一枚倭寇炮弹已砸在城墙根下,炸开的硫磺粉尘在雪地上洇出诡异的青斑。赵莽望着那抹毒色,恍惚又看见阿鹤被锁链拖入火海时,裙摆扫过硫磺罐留下的痕迹。

城头上顿时沸腾如熔炉。铁匠出身的炮手们将掺着铁砂的减硫火药填入炮膛,他们掌心的老茧在寒风中皲裂出血,却精准地控制着药捻长度。赵莽握着父亲遗留的铸铁锤来回奔走,锤头砸在炮架上的闷响与倭寇的火炮轰鸣交织成战歌。当明军第一波炮击撕开敌舰帆布时,他看见主舰甲板上闪过一抹熟悉的月白色。

"裴云琅!"赵莽的怒吼被风雪撕碎。那个本该葬身东海的晋商叛徒,此刻正摇着折扇站在噬心炮旁,新换的翡翠扳指在硝烟中泛着冷光。三年前沉入海底的硫纹玉佩残片突然在怀中发烫,赵莽想起徐老师傅临终前的咳嗽:"黑龙会...还有更可怕的后手..."

第二轮炮击掀起的气浪掀翻了半面城墙。赵莽在碎石中翻滚起身,抹了把脸上的血污,赫然发现倭寇炮弹里混着细小的樱花状弹片——正是用阿鹤族人鲜血祭炼的"血樱弹"。记忆如潮水涌来,他仿佛又听见阿鹤在地道里的喘息:"他们每年春分...都会在琉球活人血祭..."

"准备火油罐!"赵莽扯下披风裹住炮管,"等他们第三轮炮击!"他的目光扫过城头悬挂的铁索,那些用沉船铁链改造的防御网此刻结满冰棱,宛如等待猎物的巨蟒。当倭寇战船上的噬心炮第三次抬起炮口时,他看见裴云琅举起了染血的令旗。

惊天动地的轰鸣中,赵莽却敏锐捕捉到细微的金属脆响。三艘倭寇主舰的炮膛同时迸裂,飞溅的炮管碎片如暴雨倾泻。他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,振臂高呼:"放!"宁远城头的镇海炮齐声怒吼,带着减硫火药的铁弹拖着青焰划过天际,精准命中敌舰堆满硫磺的弹药舱。

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海面,赵莽在热浪中望见裴云琅踉跄着跌入火海。那个恶魔最后的表情不是恐惧,而是扭曲的狂喜——他怀中滚落出一卷绘着龙形图腾的密卷,在燃烧的甲板上展开一角,露出"万历二十三年"的字样。赵莽的心脏猛地收缩,想起徐达秘卷中记载的禁术:"以龙脉为引,可铸灭国神兵..."

"将军!东南海域发现第二波敌舰!"亲卫的嘶吼穿透耳鸣。赵莽抹去脸上的硝烟,看见更远处的海平面上,数十艘挂着黑龙旗的战船正破浪而来。他握紧短刀走向新架起的火炮,刀刃上凝结的血珠滴落在"以血淬火"的铭文上,渐渐与积雪融为一体。

寒风再次呼啸而过,卷起他披风上的铁屑。赵莽望着漫天飞雪,突然想起阿鹤临终前的笑靥。她用生命换来的不仅是硫磺配比,更是让他明白:有些火,即便燃尽自己,也要照亮后人前行的路。当第一枚镇海炮再次发出怒吼时,他知道,这场铁与火的较量,终将烧尽所有阴霾。

寒锋破晓

"传令下去,全员戒备!"赵莽的声音裹着呼啸的北风,在雉堞间撞出沉闷的回音。他握紧腰间短刀,樱花纹布条缠绕的刀柄早已被汗水浸透,又在寒风中结出薄霜。了望塔上的哨兵敲响铜钟,悠长的警报声撕破晨雾,惊起海面成群的寒鸦。?艘^嗖·暁`说^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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