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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锦衣卫642

瞥见百户袖中滑落的半截信笺——泛黄的宣纸上,隐约可见"晋泰商行"的落款。那正是裴云琅的商号,与三年前父亲离奇死亡时,出现在铸造坊的劣质铁料来源如出一辙。

徐承业突然剧烈咳嗽,挣扎着从怀中掏出半块虎符:"我徐氏先祖随徐达公..."话音未落,一名士兵的枪托已重重砸在老人头上。虎符坠地的脆响中,赵莽感觉胸腔内有什么轰然炸裂。他红着眼挥出铁锤,却被三支长枪抵住咽喉。

"赵莽啊赵莽,"百户慢条斯理擦拭佩刀,刀尖挑起赵莽的下巴,"知道为何选今日动手吗?三日前你派人去京城送改良火器的密函,可曾想过,那信使根本没走出宣府城门?"

这句话如惊雷炸响。赵莽猛地挣扎,却被铁链勒得手腕渗血。他想起小六出发前兴奋的模样,想起那封藏着徐承业毕生心血的密函,此刻想来,竟是将他们推向深渊的催命符。

"把《火铳谱》给我搜出来!"百户的吼声在坊内回荡。士兵们粗暴扯开徐承业的衣襟,抢走那本残破的秘卷。老人发出虚弱的呜咽,枯瘦的手指徒劳地抓向虚空。赵莽看着羊皮封面被铁靴碾碎,先祖的铸炮秘术在尘土中支离破碎,突然笑了起来。

那笑声带着铁锈味的血腥,惊得众人一愣。百户踹了他一脚:"笑什么?"

"我笑你们这些狗贼,"赵莽吐出带血的唾沫,"以为毁了铸造坊,夺了秘卷,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?我父亲、徐老,还有无数因劣质火器丧命的将士,他们的冤魂不会放过你们!"

"押下去!"百户恼羞成怒,"先关入诏狱,待本官禀明朝廷,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!"

铁链拖拽声中,赵莽最后望了眼逐渐熄灭的熔炉。那里曾倾注着两代人的热血,此刻却只剩焦黑的残垣与凝固的血迹。他在心中默默发誓:裴云琅,还有你们这些幕后黑手,就算坠入十八层地狱,我赵莽也要将你们的阴谋公之于世。而这把父亲遗留的铸铁锤,终有一日会敲碎你们的狗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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枷锁与誓约

赵莽的铸铁锤划破弥漫着硫磺味的空气,带起一串火星。锤柄上经年累月的汗渍与血痕在火光中若隐若现,那是父亲留下的印记,也是他守护铸造坊的信念。"我看谁敢!"他的怒吼震得铸造坊内的残垣断壁簌簌作响,飞溅的碎石混着铁屑,在地上划出凌乱的痕迹。

为首的百户冷笑一声,挥手示意。更多士兵举着长枪从坊外涌入,将赵莽和徐承业团团围住。老人靠在倾倒的铁砧旁,白发间还沾着爆炸时的灰烬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愤怒与不甘。赵莽挥舞铁锤,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凌厉的风声,逼得靠近的士兵连连后退。可对方人多势众,长枪如林,渐渐将他的活动范围压缩到墙角。

"小赵,别管我......"徐承业虚弱地咳嗽着,伸手想要拉住赵莽,却被一名士兵粗暴地推开。赵莽见状红了眼,铁锤舞得更急,却在转身时被人从背后偷袭,一棍重重打在肩上。剧痛让他踉跄了一下,手中的铸铁锤险些脱手。

混乱中,不知是谁的长枪刺中了他的大腿。赵莽闷哼一声单膝跪地,温热的鲜血瞬间浸透裤腿。更多士兵一拥而上,冰冷的锁链缠住他的手腕和脚踝。他奋力挣扎,铁索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,却敌不过众人的合力压制。徐承业想要冲过来帮忙,却被两名士兵死死按住,老人的怒吼与咳嗽声混在一起,听着让人心碎。

"带走!"百户不耐烦地一挥手。赵莽被士兵们强行架起,沉重的枷锁套在脖颈上,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铁链拖在地上,每走一步都在青砖上擦出长长的痕迹。被押解着走出铸造坊时,他艰难地回过头,望向这片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地方。

熔炉中尚未熄灭的火焰依旧在燃烧,赤红的火苗在废墟中跳动,仿佛是不屈的灵魂在呐喊。那些破碎的陶模、扭曲的铁条,还有散落一地的工具,都在无声诉说着这里曾经的忙碌与辉煌。赵莽的视线扫过墙角那半截刻着樱花纹的铁锭——那是倭人掺硫铁料的罪证,此刻却被百户踩在脚下,碾进泥土。

寒风卷起地上的烟尘,迷了他的眼。赵莽眨去眼角的血水,心中涌起滔天恨意。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,想起徐承业手把手教他铸炮的场景,想起那些因劣质火器而白白牺牲的大明将士。枷锁的重量压在身上,却压不住他心中燃烧的怒火。

"徐老,您放心。"赵莽低声说道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"就算拼了这条命,我也要查出真相,还我们一个清白。"徐承业被押在他身后,闻言艰难地点了点头,苍老的脸上满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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