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泽都与阿鹤如出一辙,甚至连尾端勾出的弧度,都像用同一把银针刺就。
女子抬手摘下兜帽,苍白的面容在烛火下泛着玉石般的冷光。她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,每眨动一次都簌簌掉落:"我是千羽,阿鹤的妹妹。"她的声音清冷如冰,却在说出"姐姐"二字时泛起涟漪,"她在信里说,若遭遇不测,就将此物交给你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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桐木箱子重重落在桌上,铜锁磕出沉闷的声响。赵莽这才注意到女子指节布满冻疮,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血痂。箱内躺着半截焦黑的竹筒,表面扭曲的炭化纹路间,依稀可见樱花烫印。当千羽用匕首撬开竹筒,泛黄的图纸展开的瞬间,密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"倭人改良火炮的核心——三段式膛线铸造法。"千羽纤细的手指划过图纸上复杂的螺旋纹路,袖口滑落处露出新鲜的鞭痕,"姐姐在沙门岛做了三年人质,用自己的刺青混入铸炮工坊。这图纸......"她突然哽住,从怀中掏出半枚烧融的银簪,"是她用最后力气塞进我手里的。"
赵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认得那枚银簪,曾别在阿鹤乌黑的发髻上,此刻却扭曲得如同凝固的尖叫。记忆如滚烫的铁水倒灌——那个火海中的身影,被锁链缠住仍奋力抛出密函的瞬间,海风卷起的不仅是素白裙裾,还有她临终前染血的微笑。
"砰!"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。千羽反应极快,旋身甩出三枚银针,黑暗中传来闷哼。赵莽抄起铸铁锤砸向声源,锤风劈开雪雾的刹那,他瞥见三道黑影自屋檐跃下,刺客袖口绣着的硫纹与裴云琅的护卫如出一辙。
"走!"赵莽拽着千羽后退,却见她反手将图纸塞进他怀里。女子抽出藏在靴筒的软剑,剑刃划出的弧光映亮她决绝的眼神:"他们要的是图纸,我来断后!"话音未落,一支淬毒弩箭擦着她耳畔钉入墙面,箭尾羽毛还在震颤。
混战在密室炸开。赵莽的铸铁锤砸断刺客长刀,火星溅在千羽肩头绽开血花。他看见她挥剑时樱花刺青随动作起伏,恍惚间与阿鹤重叠。当第二波刺客破窗而入,千羽突然将他推向通风口:"带着图纸走!告诉世人,樱花刺青不是装饰,是......"
一柄匕首贯穿了她的腹部。千羽的身体晃了晃,却用染血的手指在地面划出半朵樱花。赵莽嘶吼着扑过去,却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。朦胧中,他看见千羽最后的笑容——那笑容和阿鹤在火海中如出一辙,带着赴死前的释然与不甘。
当赵莽撞开通风口的铁栅栏,怀里的图纸已被鲜血浸透。雪夜中,千羽的软剑坠地声清脆如裂冰,而刺客们搜寻的脚步声,正顺着血迹步步逼近。他抱紧怀中的秘密,在寒风中发誓:这用姐妹俩性命换来的真相,定要化作穿透黑暗的铁火,烧尽所有阴谋。
密室血斗
赵莽的瞳孔还停留在焦黑竹筒的樱花烫印上,千羽骤然旋身的衣袂带起一阵劲风。屋顶瓦片碎裂的轻响未落,三支淬毒弩箭已撕裂空气,泛着幽蓝寒光直取要害。千羽袖中短刃出鞘如银蛇吐信,赵莽的铸铁锤也同时挥出,金属相撞的爆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火星四溅中,赵莽虎口发麻。·0`0`小¢税-旺. \首-发?他瞥见刺客袖口绣着的硫纹——扭曲的纹路如同燃烧的火焰,正是裴云琅手下死士的标记。三年前宣府熔炉爆炸时,陆锋腰间玉佩闪过的幽光,与此刻这抹硫纹在记忆中重叠,燃起他胸腔内压抑已久的怒火。
"小心左侧!"千羽的提醒被金属碰撞声淹没。赵莽侧身躲过偷袭,锤柄横扫逼退两名刺客。密室内空间逼仄,铸铁锤带起的劲风掀翻桌案,阿鹤留下的图纸在混战中翻飞。千羽的短刃与刺客长刀相击,火星溅在她苍白的脸颊上,映得锁骨处的樱花刺青愈发鲜艳。
"赵莽!带图纸走!"千羽突然变招,短刃直取敌人咽喉。她的动作行云流水,却在收招时身形微晃——赵莽这才发现她后背已被划出一道血痕。血腥味混着密室里的铁锈味,刺激得人双目发涨。更多刺客破窗而入,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进来,照亮他们脸上蒙着的黑巾,还有手中泛着冷光的兵器。
千羽被三名刺客围攻,短刃舞出的银芒渐渐迟滞。赵莽心急如焚,却被两名使双钩的刺客缠住。钩尖擦着他的脖颈划过,带起一道血痕。他想起千羽方才说"姐姐在信里常提起你",想起阿鹤在火海中拼死抛出密函的模样,怒意化作蛮力,一锤将面前的刺客砸得倒飞出去。
"接着!"千羽突然将竹筒奋力抛来。赵莽挥锤荡开敌人,伸手去接的瞬间,眼角余光瞥见寒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