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千羽的真实身份,都等待着他去揭开。而他,将带着徐承业的遗志、千羽的信任和阿鹤的智慧,继续在这片血与火的海洋上,追寻真相。
寒芒破局:七年夙愿一朝偿
混战中,赵莽如同一头负伤的猛虎。左肩的伤口仍在渗血,染红了半截披风,却丝毫不影响他手中兵器的狠辣。短刀划开敌人喉咙的瞬间,温热的血溅在脸上,混着海风带来的咸涩;铸铁锤横扫千军,将倭刀砸成扭曲的废铁。飞溅的火星照亮甲板,也映出他眼底燃烧的仇恨。
就在他挥锤砸向又一名黑衣武士时,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船舱门口那抹熟悉的月白色。裴云琅摇着鎏金折扇立在阴影里,翡翠扳指折射的冷光,与七年前宣府熔炉爆炸时陆锋玉佩的幽芒如出一辙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那个雨夜,军器局的大火冲天而起,陆锋握着新式火器图纸坠楼,胸前的玉佩在火光中划出诡异的弧线。而此刻,同样的光芒竟出现在裴云琅手上。
\"陆锋...原来就是你!\"赵莽的吼声中带着血丝。七年前的疑惑、三年来的追查,所有碎片在此刻骤然拼接。他猛地甩开缠住铁链的敌人,朝着裴云琅冲去。周围的黑衣武士立刻结成战阵阻拦,倭刀如林般刺来,却被他以命搏命的打法逼退。每一道新添的伤口都在激发他的血性,因为他知道,眼前这个人,不仅是倭寇的帮凶,更是毁了他半生的罪魁祸首。
裴云琅却悠然自得地摇着折扇,仿佛周遭的厮杀与他无关。\"赵莽,你终于看出来了。\"他的声音带着嘲讽,\"七年前那把火,烧得可真旺啊。徐承业藏了半辈子的双层铸炮术,不还是落到了我们手里?\"说着,他抬手打了个响指,甲板下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。
赵莽心中警铃大作,猛地向后翻滚。一道寒光擦着鼻尖掠过,钉入身后的桅杆——是淬毒的透骨钉。他抬头望去,只见船舱内缓缓推出一尊漆黑的巨炮,炮身缠绕着樱花状的锁链,正是传说中用活人血祭的\"血樱天罚\"。
\"这尊炮,可是用三百个大明子民的鲜血铸就的。\"裴云琅抚摸着炮身,翡翠扳指在金属表面刮出刺耳的声响,\"你说,用它轰平宁远城,该是何等壮观?\"他话音未落,数十名黑衣武士抬着装满鲜血的陶罐鱼贯而出,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炮管的符文缓缓流淌。
赵莽握紧铸铁锤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想起阿鹤在火刑架上拼死比划的\"第三块砖\",想起千羽临终前塞给他的硫纹玉佩残片,更想起徐承业老爷子咳血时仍紧攥着的《火铳谱》残卷。这些画面在脑海中闪过,化作熊熊烈火,燃尽了他最后的犹豫。
\"想轰平宁远?先过我这关!\"赵莽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樱花阵图——那是结合阿鹤的刺青与徐承业的铸炮术改良而成的破解之法。他将硫纹玉佩残片按在阵图中央,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,与血樱天罚的邪光轰然相撞。
裴云琅脸色骤变,慌忙指挥武士攻击。一时间,刀光剑影交织成网,赵莽却如入无人之境。他的铸铁锤舞得密不透风,铁链所到之处,武士们纷纷倒飞出去。$?狐?),恋.°文|1学[ o\?无;错e±¤内2÷容\°?当他终于冲破包围,挥锤砸向血樱天罚时,裴云琅突然甩出折扇。扇骨上暗藏的机括弹出,三支淬毒的银针直取他的咽喉。
千钧一发之际,赵莽侧身避开,银针擦着耳际飞过。他顺势甩出铁链,缠住裴云琅的手腕猛地一拽。裴云琅踉跄着向前扑来,赵莽抬起膝盖狠狠撞在他胸口。翡翠扳指应声而碎,裴云琅喷出一口鲜血,却仍在狞笑:\"你以为毁了炮就能赢?黑龙会的势力......\"
\"我只知道,血债必须血偿!\"赵莽的铸铁锤重重砸下,裴云琅的惨叫声被淹没在剧烈的爆炸声中——不知何时,陈三炮带着敢死队点燃了敌舰的火药库。火光冲天而起,血樱天罚在烈焰中扭曲变形,樱花锁链纷纷崩断。
当赵莽在气浪中被掀入海中时,恍惚间看见阿鹤、千羽和徐承业的身影在火光中向他点头。他奋力游出水面,望着渐渐沉没的敌舰,晨光正刺破云层,照在他手中的硫纹玉佩残片上。残片内侧,阿鹤用鲜血写下的\"东海归墟\"四个字,在朝阳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海战结束了,但赵莽知道,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。他握紧玉佩,望向水天相接的远方。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黑暗,他都将继续追寻真相,因为那些逝去的英魂,都在等着他讨回一个公道。而他手中的铸铁锤,也将永远为守护这片土地而战。
朱砂灼心,七年血债终需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