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是机密象征的纹饰,此刻却泛着令人不安的诡异光泽。
“这是...大明海防图?”千雪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她倾身向前,广袖扫落案头烛火,跳动的光晕中,丝绸上蜿蜒的海岸线逐渐清晰。叶寒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本该标注着卫所与炮台的位置,此刻却布满了刺目的红点,那些本该是明军精锐驻守的港湾与关隘,竟被标成了荒无人烟的滩涂。
“全是假的!”叶寒的手指重重戳在丝绸上,“威海卫的水师营地被标成渔村,蓟州卫的火器库成了密林...若按此图调兵...”他的喉间泛起铁锈味,想起三日前总兵府传阅的那份“绝密布防图”,与眼前这张篡改过的图纸在某些细节上竟如出一辙。
千雪的银铃突然发出急促的震颤,她猛地扯下腕间丝带缠住图纸:“玄海他们想让明军自毁防线!这些错误信息一旦传入中枢...”话音未落,窗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,灯笼的光晕透过雨幕,将倭寇特有的樱花旗影投在窗棂上。
叶寒当机立断,将图纸塞进怀里:“走!从密道去总兵府!”他刚握住机关匣,却发现青铜表面的云雷纹正在发烫,第三层锁孔深处传来齿轮倒转的咔嗒声——这是墨家机关特有的自毁预警。千雪见状,迅速抽出三味线刺入匣身缝隙:“拖延不了太久!他们在图纸里设了定时机关!”
密道内弥漫着腐臭的潮气,叶寒举着火折子狂奔,石壁上的苔藓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荧光。当他们跑到一半时,身后突然传来爆炸声,气浪掀翻脚下石板。千雪眼疾手快,琴弦缠住横梁将两人拉起,灼热的气流擦着脚底而过,烧焦的图纸残片纷纷扬扬落下。
“分头走!”叶寒将图纸撕成两半,把标注着北方防线的半张塞进千雪手中,“你去通知戚家军,我...”话未说完,头顶的石板轰然坠落。千雪挥弦击碎石块,却见密道尽头涌出数十名黑衣忍者,月光映在他们的锁镰上,泛着摄人的寒光。
叶寒反手甩出机关匣,暗藏的机括射出漫天银针。趁着敌人躲避的间隙,他拉着千雪拐进岔道,却发现墙上刻着玄海的笔迹:“尔等以为破解机关便能扭转乾坤?”字迹旁画着燃烧的战船,还有个诡异的日晷图案,晷针正指向子时三刻。
“子时...潮汐!”千雪突然抓住他的胳膊,“倭寇的火器需要特定水位才能发挥威力,他们选在月满夜...”她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,整个密道开始倾斜。叶寒掏出怀中另一半图纸,在摇曳的火光中发现背面用隐形墨水写着一串数字,对照日晷刻度,赫然指向钱塘江口的“虎啸崖”。
当他们狼狈地从城郊枯井爬出时,子时的梆子声恰好响起。天空乌云密布,隐约可见钱塘江上百艘战船的轮廓,船帆上的樱花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叶寒握紧机关匣,此刻匣子已停止发烫,却在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——那是墨家失传的“血祭阵”标记,意味着有人用鲜血启动了终极机关。
“叶公子!千雪姑娘!”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喊。铁匠铺的王老头浑身是血,推着装满墨家火器的小车踉跄奔来,“玄海那老贼...带着假图进了总兵府!”他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,云雷纹与机关匣严丝合缝,“这是当年墨家为朝廷打造的调兵信物,如今...”
千雪突然拨动琴弦,声波震碎空中一片乌云。月光洒落的刹那,叶寒看见虎啸崖方向腾起冲天火光,那本该是明军布防最严密的要塞,此刻却传来倭寇的欢呼。他展开图纸残片,终于明白玄海最毒的算计——不仅用假图误导明军,更将真正的火器库位置藏在篡改的信息里。
“去虎啸崖!”叶寒将玉佩嵌入机关匣,青铜表面的血纹突然化作箭头,“玄海以为毁掉图纸就能万无一失,却忘了墨家机关的终极解法...”他的声音被轰鸣的炮火淹没,千雪的三味线发出激昂的曲调,与远处传来的明军号角声交织在一起。
暴雨再次倾盆而下,叶寒与千雪迎着风浪冲向虎啸崖。怀中的机关匣与玉佩共鸣,发出低沉的嗡鸣,仿佛在为这场守护家国的决战奏响战歌。而那张被篡改的海防图,终将成为倭寇阴谋破灭的起点。
危局惊变
\"叶公子,我们必须立刻将此事上报!\"千雪的声音在颤抖,指尖紧紧攥着那幅被篡改的海防图。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,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梆子声,提醒着他们时间紧迫。若不能及时阻止倭寇的阴谋,大明的海防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叶寒刚要开口回应,突然听见楼下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。他浑身紧绷,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机关弩上。醉仙楼的木质楼梯发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