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掌纹还在!"戚寒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。*萝¢拉¢暁¨税* ^已_发′布\嶵¢芯,蟑\結?他迅速取来宣纸和印泥,将掌纹仔细拓印下来。
朱载堃凑近查看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。明代律法森严,军户皆需登记掌纹以防冒名顶替,眼前这具身着明军服饰的尸体,理应有着与之对应的掌纹记录。然而此刻拓下的掌纹,与军户名册上的记录完全不符。
"奇怪,身着明军服饰,掌纹却对不上号..."朱载堃喃喃自语,手不自觉地按上腰间佩刀。
更诡异的是,死者指缝间还嵌着一些深紫色的泥土,在烛光下泛着奇异的金属光泽。戚寒江用镊子小心夹取了一些泥土,放在白瓷盘里仔细端详。那泥土质地细腻,隐隐闪烁着点点金光,绝非寻常之物。
"取瓷碗和清水来!"戚寒江突然说道。
!助手立刻递上干净的瓷碗,戚寒江将泥土倒入碗中,缓缓注入清水。浑浊的泥水在碗中翻滚,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沉淀。当水面变得清澈时,碗底赫然浮现出细小的金砂,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弱而迷人的光芒。
"玄海陶土!"刚从外面赶来的崔知夏看到这一幕,忍不住惊呼出声。他迅速翻开随身携带的《海东舆地记》,书页在他手中快速翻动,"对马岛特产,这种混有金砂的陶土,只有宗氏工坊烧制密匣时才会用到!"
朱载堃的瞳孔猛地收缩。对马岛宗氏,那可是倭寇中的精锐势力,与大明沿海冲突不断。而此刻,本应是明军的尸体上,却出现了与倭寇密切相关的证物,这其中的阴谋简直令人不寒而栗。
"这么说,这些死者并非真正的明军,而是倭寇假扮?"朱载堃握紧拳头,眼中怒火燃烧。
戚寒江点头,神色严峻:"极有可能。他们身着明军服饰,就是想混淆视听,掩盖真实身份。指缝间的陶土,或许是在搬运某种用宗氏密匣盛放的物品时沾上的。"
"会是什么物品?"崔知夏皱眉思索。
"不管是什么,都绝不简单。"朱载堃转身望向窗外,夜幕深沉,寒风呼啸,"立刻派人彻查近期登州卫所的人员出入记录,还有孔氏商队的货物往来。这背后的阴谋,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!"
戚寒江继续仔细检查骸骨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朱载堃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。三具浮尸,伪造的明军身份,对马岛的陶土,这一切线索交织在一起,如同一张巨大而复杂的网,将他们卷入了一场足以撼动大明海防的惊天阴谋之中。而他们,必须争分夺秒地找到破局之法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金砂谜云
万历二十六年深冬,登州卫所仵作房内蒸腾的雾气裹着腐肉气息,将烛光晕染成诡谲的暗黄色。戚寒江的柳叶刀在死者指缝间轻轻挑动,刀尖刮下的深紫色泥土簌簌落入掌心,在烛火下泛着幽微的金属光泽。
"取瓷碗来!"他突然开口,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震颤。朱载堃立刻反应过来,抓起案头的白瓷碗递过去,碗沿还沾着前日查验时留下的血迹。戚寒江将泥土尽数刮入碗中,又倒入半盏清水,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碗沿开始缓缓搅动。
浑浊的泥水在碗中翻涌,泛起细密的泡沫。随着搅动的节奏,戚寒江的眉头越皱越紧——他注意到那些泥土遇水后并未完全溶解,反而有细碎的颗粒在漩涡中闪烁。当水面逐渐归于平静,碗底赫然浮现出星星点点的金砂,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而锐利的光芒,宛如撒落人间的碎钻。
"玄海陶土!"崔知夏的惊呼打破死寂。朝鲜译官猛地扯开怀中的《海东舆地记》,泛黄的书页在他颤抖的指间飞速翻动,"对马岛特产,只有宗氏工坊烧制的密匣才会用到这种混有金砂的陶土!"他的指尖死死按住书中某一页,上面绘制着对马岛的地形图,标注工坊的位置处被朱砂重重圈画。
朱载堃的佩刀发出清越的铮鸣,半截刀刃已出鞘。作为百户,他比谁都清楚对马岛宗氏意味着什么——那是盘踞在朝鲜海峡的恶狼,其麾下的倭寇精锐时常伪装成商船,在大明沿海烧杀抢掠。而此刻,本该身着明军服饰的尸体,指缝间却嵌着仇敌的"印记"。
"大人请看。"戚寒江用镊子夹起一粒金砂,对着烛光转动,"这陶土中的金砂并非天然形成。"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,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,"每颗金砂边缘都有切割痕迹,应是人工研磨后混入陶土,为的就是增加密匣辨识度。"
崔知夏的手指在书页间疯狂游走,突然停在某段记载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