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——这些铜箔在地下组成的,竟是与倭寇残营相同的北斗七星阵。而他们此刻的行动,不是在干扰声波,而是在无意间重构古老阵法的脉络!
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。赵莽感觉脚下的冻土开始震颤,铜箔边缘的音律符号竟发出微弱的金光,与远处编钟的暗红液体遥相呼应。陈铁牛突然指着天空惊呼:“星宿移位了!”众人抬头,只见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被阴云笼罩,北斗七星的位置诡异地偏移,勺柄正对着雁门关的烽火台。
“快停下!”赵莽话音未落,十二架编钟同时迸发刺目蓝光。声波如实质般扫过营地,工匠们手中的铜箔瞬间扭曲成利刃,划破数人咽喉。赵莽扯下披风裹住头部,铜丝防护网与声波碰撞出串串火星。他在轰鸣声中勉强辨认出,编钟表面的二十八宿图纹正在重组,化作《奇门遁甲》中记载的“困龙局”。
“大人!地下有东西在动!”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。探测仪显示,冰层下三百枚哑弹正在同时升温,弹体里的高硫铁与铜箔产生共鸣,形成危险的共振回路。更诡异的是,那些哑弹的排列位置,竟与三百年前明军将士的埋骨地完全重合——这根本不是普通雷区,而是用现代武器加固的古老镇压之地!
赵莽的目光扫过满地铜箔,突然注意到被鲜血浸染的符号正在变化。原本的音律符号逐渐转化为甲骨文,拼凑出“以铜为媒,引魂归位”八个字。他想起古籍中关于“声波镇魂”的记载:战国时期的方士会用编钟与铜器制造特殊声波,将战死沙场的亡魂困在特定阵法中,防止其化为厉鬼。
“陈铁牛,把备用铜箔按反八卦方位埋入!”赵莽抓起沾满鲜血的青铜罗盘,“其他人奏响《镇魂曲》,频率调成...”话未说完,地面轰然炸裂,无数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。这些手臂穿着残破的明军盔甲,指甲缝里还嵌着三百年前的冻土,他们抓住最近的工匠,将其拖入地底的瞬间,竟齐声发出编钟般的嗡鸣。
战斗在声波与鬼哭中展开。神机营将士射出的箭矢被无形音波震碎,而那些亡魂触碰过的铜箔,瞬间变成锋利的回旋镖。赵莽挥舞着青铜短刃,刃身的饕餮纹贪婪地吞噬黑雾,却发现每消灭一个亡魂,地底就传来更沉闷的钟声——这是镇魔阵反噬的征兆。
“大人快看!烽火台!”陈铁牛的喊声带着绝望。远处的长城烽火台依次亮起幽蓝火焰,火焰形状组成不断变化的星图,与天空中移位的星宿、地下的铜箔阵、空中的编钟形成四象共鸣。赵莽终于明白,他们面对的不是单纯的邪祟,而是一个跨越时空的声波结界,日军的哑弹是封印的枷锁,而他们的铜箔干扰计划,成了打开枷锁的钥匙。
千钧一发之际,赵莽突然想起倭寇竹简上残缺的文字。他抓起一片铜箔,用短刃将符号逆向刻划,然后按北斗反方向埋入阵眼。奇迹发生了,地底的震动骤然减弱,那些惨白的手臂开始消散。但还没等众人松口气,十二架编钟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钟体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血色符文。
“是‘万魂祭’!”赵莽的瞳孔骤缩。这种失传千年的邪术,需要用三万个亡魂的怨气发动,而此刻地底传来的声波频率,正在向这个恐怖的数值攀升。他看着逐渐被黑雾笼罩的雁门关,突然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:“把所有铜箔熔了,铸造成音盾!”
工匠们目瞪口呆:“大人,没有铜箔干扰,镇魔阵会彻底失控!”赵莽却扯开染血的衣襟,露出胸口的家族刺青——那是与编钟相同的二十八宿图纹:“我赵家世代镇守雁门关,今天就用这副肉身,做最后的音波导体!”
当铜箔在熔炉中化为铁水时,赵莽站在十二架编钟中央。他咬破舌尖,将鲜血喷在钟体符文上,古老的血脉之力与声波产生共鸣。编钟的轰鸣震碎了他的耳膜,但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明。他看见三百年前的战场在眼前重叠,明军将士在临死前刻下声波符咒,日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固封印,而现在,这些跨越时空的布局,都将在他的牺牲中画上句号。
“起盾!”赵莽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。熔铸的音盾组成环形结界,与编钟产生逆向共振。地底传来万鬼哭嚎,三百枚哑弹同时爆炸,剧烈的冲击波将雁门关的城墙震出蛛网般的裂痕。但在音盾的保护下,神机营将士奇迹般生还。
当晨光刺破阴云时,雁门关下只剩满地焦土。赵莽的尸体倚靠在残破的编钟旁,胸口的二十八宿刺青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凝固的声波图案。陈铁牛在清理战场时,发现一枚未爆的哑弹,弹体上的日文标识下,隐约可见三百年前的明军刻痕——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