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成了灼烧的刀刃。
“磁导阵在‘切’甲!”金大柱握紧火铳,枪管外侧的鲸油膏在静电中泛起细小火光。他看见倭寇的铁甲碎片被磁力扯向磁铁矿,像被磁刀切碎的枯叶,每片飞落的甲片上,都带着蓝白色的电弧尾迹,那是雷刀“挥砍”的痕迹。
二、雷刀过处毒雾燃
第二声雷落下时,矿洞低层的毒雾突然亮了。硫火焚云带来的二氧化硫混着汞蒸气,在电弧中被点燃,腾起淡紫色的火焰——雷刀不仅在劈甲,更在点燃空气中的“毒之刃”。松浦隆信的亲卫们被火雾裹住,甲胄上的绿锈成了导火线,顺着脖颈、袖口的缝隙,将毒火引向身体。
“这不是刀……是网!”佩德罗的鹅毛笔在羊皮卷上狂舞,“lightning arcs + sulfide mist = indiary (电弧+硫化物雾=燃烧之网)!”他看见赵莽在矿洞深处调整锡箔线的角度,每根金属丝的震颤,都在改变雷电场的“刀刃”方向,像个无形的舞者,用雷电在空气中画着致命的圆。
老巫祝的雷鼓在山岗敲响,七声鼓响对应七道锡箔线的明灭。赵莽忽然想起《武备志》里的“飞火刀阵”——此刻的磁导阵,正是将古人的刀阵想象,变成了用雷电与磁力织就的“无形之刃”,每道锡箔线都是刀锋,每个磁铁矿都是刀鞘,而雷电场,是握刀的手。
三、甲胄成炬雷作刃
当第七名倭寇被雷刀点燃,矿洞成了火与电的炼狱。松浦隆信看着自己的甲胄护心镜,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,而是无数跳动的电弧——那是雷刀在甲胄表面刻下的“死亡之纹”。他忽然明白,汉人早在毒雾与磁石里埋下了“刀胚”,而雷电,不过是让刀出鞘的“淬火之锤”。
“大人!锡箔线在‘追’我们!”足轻的惨叫带着哭腔。锡箔线因静电吸附了甲胄碎片,竟像有了生命般,顺着倭寇的逃窜方向弯曲,电弧在金属丝间跳跃,像刀身的血槽,在毒雾中画出致命的弧线。赵莽看见这幕,忽然想起景德镇的锻刀人——好的刀会“认主”,而好的雷刀,会“认敌”。
佩德罗躲在岩穴拐角,看见雷刀的轨迹与磁导阵的北斗七星重合。他在羊皮卷上画下电弧的路线,旁边注着:“the ese fe lightning into a blade, and the blade follows the stars(汉人将雷电锻成刀,刀随星走)。”此刻的矿洞,不是战场,而是间巨大的锻刀炉,雷电是火,磁石是砧,倭寇的甲胄,成了淬火的铁。
四、雷歇刀隐雾成碑
当最后一道电弧熄灭,矿洞只剩下零星的火星。赵莽踩着发烫的甲胄碎片走来,锡箔线已恢复了平直,像收起的刀刃,藏在磁铁矿阵的“刀鞘”里。阿杏捧着鲸油膏蹲下身,给受伤的义军涂抹——膏体接触皮肤的瞬间,静电的噼啪声消失了,那是油脂隔绝了残留的雷电场。
“先生,雷刀……收了?”金大柱望着岩壁上的磁铁矿,矿石表面还留着电弧灼烧的痕迹,像刀身的血痕。赵莽笑了,摸出《武备志》在“火攻篇”空白处写下:“雷非刀,乃力;磁非刃,乃势——凡人借势运力,方得‘雷刀’之威。”
松浦隆信靠着冷却的岩壁坐下,甲胄的残片散落在脚边,像被雷刀切碎的秋叶。他盯着赵莽指尖的鲸油膏,忽然想起佩德罗说过的“东方炼金术”——原来汉人炼的不是黄金,而是将天地之力,炼成了护佑生民的刃,斩的不是人,而是觊觎土地的恶。
老巫祝的吟诵声从山岗飘来,这次唱的是:“雷作刀兮磁作柄,毒雾为锋雾为影,汉人挥刀斩鲸旗,天公借火炼甲兵——”晨雾漫过矿洞口时,赵莽看见锡箔线上凝结的汞珠,在晨光里闪着微光,像刀刃上的露水,映出昨夜雷刀狂舞的残影。
佩德罗收起羊皮卷,上面的雷刀图旁,不知何时多了行朝鲜文:“雷刀过处,雾成碑,石成铭,后人见之,知凡人之勇。”那是阿杏的字迹,带着矿洞深处的温热,也带着对“以战止战”的,最朴素的理解。
海风掠过矿洞,吹起地上的甲胄碎片,在晨光里舞成细屑——那是雷刀留下的“勋章”,却也是匠人心中的“戒尺”:雷刀虽利,只为护土;磁力虽强,不杀无辜。而岩壁上的磁铁矿,还在轻轻震颤,像在哼着一首无声的歌,关于雷电、关于刀锋、关于凡人,如何在天地的力量里,劈开一条生路,却又在生路的尽头,埋下和平的种。
《磁雾调雷·破阵歌》
一、雷隙变长硫火竭
赵莽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