崩解,三百颗汞银珠开始连锁反应。它们在净化之光中先是剧烈收缩,而后如烟花般炸裂,释放出的魂魄在光芒中化作点点星光。那些被折磨多年的奴隶们瘫倒在地,他们胸口的伤口在净化之光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皮肤下残留的汞毒也被彻底清除。
工头在崩溃边缘疯狂转动权杖,试图启动自毁装置。但阿雅的朱砂匕首已刺穿他的咽喉,翡翠项链的余辉将他的尸体烧成灰烬。宋应星在废墟中找到兰医集团的实验日志,泛黄的纸页上详细记录着\"汞珠培育计划\":从选择合适的活体容器,到控制汞银侵蚀速度的精确配方,每一行字都浸透着鲜血。
三个月后,曾经的实验室遗址建起了\"鉴心馆\"。馆内最醒目的位置摆放着分馏陶釜的复制品,陶身上的符文在夜间会自动发光。宋应星在馆前石碑上刻下:\"天工造物,本为利民;若以命为祭,必遭天谴。\"每当月光洒落,鉴心馆内便会响起若有若无的童谣声——那是获得解脱的魂魄在轻声歌唱,提醒着世人永远不要忘记这段血色历史。
天工镇魂镜
万历七年深秋,雁门关外的天元银矿旧址上,一座飞檐斗拱的工坊拔地而起。朱漆门楣上,\"天工坊\"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与当年矿洞外裴家商号的蛇形幡旗形成鲜明对比。工坊内终日回荡着叮叮当当的锻造声,却再无痛苦的哀嚎,唯有陶埏、冶铸的技艺在此焕发新生。
宋应星站在工坊中央,望着头顶那面特殊的镜子。镜面由西班牙汞银与大明朱砂熔铸而成,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光晕。镜中时而浮现祝铅姑的朱砂图腾,时而显现瓦尔德斯的十字架残片,还有胭脂虫振翅的幻影,仿佛在诉说着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。
\"宋大人,新一批改良后的分馏陶釜已经烧制完成。\"老匠师王福海的声音将宋应星的思绪拉回现实。他转身走向陶窑,看着工匠们小心翼翼地搬出陶釜。这些陶釜不再是用于炼制汞毒的凶器,而是刻满祝铅姑族净化符文与《天工开物》冶炼图的神器,专门用来处理残留的汞污染。
另一边,阿雅正带着祝铅姑族的族人培育胭脂虫。曾经枯萎的仙人掌林早已恢复生机,成片的胭脂虫在枝头蠕动,甲壳折射出纯净的绯色。她轻轻捧起一只胭脂虫,想起父亲临终前在岩壁上刻下的求救符号,眼眶不禁湿润。如今,这些小生命再也不会被用来制造邪恶的染料,而是成为传递美好的媒介。
然而,和平的表象下仍暗藏危机。一天深夜,工坊的警报突然响起。宋应星和阿雅赶到时,发现几名黑衣人的尸体倒在工坊外围。他们身上带着兰医集团残留的蛇形徽记,手中握着的匕首,刀刃上竟涂有新型汞毒。
\"看来兰医集团的余孽还未彻底清除。\"宋应星握紧银十字架改造的钨钢笔,笔身的净化符文微微发亮。阿雅则抽出熔铸十字架残痕的长剑,剑身朱砂图腾映照着她警惕的双眼。两人对视一眼,决定主动出击,彻底铲除这颗毒瘤。
循着线索,他们追踪到南洋一座隐秘的岛屿。岛上的火山口不断冒出灰黑色的烟雾,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氰化氢气味。潜入地下实验室时,宋应星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:兰医集团的残余势力正在进行更疯狂的实验——他们将汞毒与南洋巫蛊之术结合,试图制造出刀枪不入的\"汞毒傀儡\"。
战斗一触即发。阿雅挥舞长剑,朱砂图腾与巫蛊符咒激烈碰撞,溅起的火星照亮了实验室的每个角落。宋应星则启动随身携带的微型分馏陶釜,三色净化之光如利剑般劈开毒雾。然而,这些汞毒傀儡的皮肤坚硬如铁,普通攻击根本无法伤其分毫。
关键时刻,宋应星想起《天工开物补遗》中记载的汞银特性——遇热则软,遇冷则脆。他立即指挥阿雅用祝铅姑族的寒冰咒牵制傀儡,自己则将分馏陶釜的温度调至最高。净化之光化作滚烫的洪流,瞬间融化了傀儡们的汞毒皮肤。失去防御的傀儡们在净化之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,最终化作一滩腥臭的液体。
在实验室深处,他们找到了兰医集团最后的核心人物——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。\"你们以为能彻底消灭我们?\"神秘人声音沙哑,\"兰医集团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,就像汞毒,一旦沾染,便无法根除。\"
宋应星冷笑一声:\"错了。汞毒虽难除,但只要心存善念,总能找到净化之法。就像这面天工镇魂镜,它见证了黑暗,也终将守护光明。\"说罢,他将分馏陶釜对准神秘人,净化之光与青铜面具上的蛇形徽记激烈交锋。
阿雅趁机绕到神秘人身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