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开《天工开物补遗》,书页间夹着的祝铅姑族朱砂符咒微微发烫,与工坊内弥漫的邪异气息产生共鸣。当视线扫过染缸中沉浮的尸体,这位见惯生死的天工大家,喉间也泛起腥甜。
\"动手!\"分馏陶釜发出龙吟般的轰鸣,三色净化之光撕裂猩红雾气。阿雅挥舞熔铸十字架残痕的长剑,朱砂图腾在剑刃炸开,将扑来的汞银守卫斩成齑粉。然而当剑锋触及悬挂的旗帜,诡异的绛色颜料突然化作毒蛇,顺着剑身缠向她的手腕。
\"这些颜料被下了血咒!\"宋应星笔尖飞旋,喷射出的朱砂溶液在空中织成屏障。他看着旗帜上扭曲的符文,赫然是兰医集团用活人魂魄炼制的控心术。工坊深处传来鼓乐声,青铜面具的首领现身,手中画卷徐徐展开——上面用活人鲜血绘制的魔神像,竟与囚徒们的面容一一对应。
\"宋大人,知道为什么朱砂与汞银同源却相生相克吗?\"首领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,\"当它们以活人心血调和,就能打开阴阳两界的通道!\"随着他挥动画轴,所有旗帜突然无风自动,绛色颜料化作血雾弥漫整个空间。被控制的囚徒们瞳孔变成汞银色,机械地举起染满毒汁的画笔,朝着宋应星等人刺来。
阿雅的翡翠项链爆发出强光,祝铅姑族的巫傩图腾虚影浮现。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长剑上,古老的咒文与净化之光融合,暂时逼退涌来的毒雾。宋应星则将瓦尔德斯神父的银十字架残片嵌入分馏陶釜,陶身符文与《天工开物补遗》中的汞银冶炼图共鸣,净化之力化作锁链,试图束缚住失控的旗帜。
\"没用的!\"首领癫狂大笑,将画卷掷入染缸。刹那间,所有颜料沸腾着升空,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魔神虚影。它张开血盆大口,喷出的不是火焰,而是无数带着人脸的绛色蝌蚪——那是被困在颜料中的魂魄,正发出无声的哀嚎。
千钧一发之际,宋应星突然撕开《天工开物补遗》的封底。夹层中藏着的祝铅姑族古籍应声而亮,泛黄的纸页上,朱砂绘制的\"破妄咒\"与瓦尔德斯神父的驱魔经文重叠。阿雅腕间的翡翠项链炸裂成无数碎片,每一片都化作流转的光刃,与净化之光组成巨大的十字结界。
当巫傩图腾与圣言完全重合,魔神虚影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。那些操控人心的旗帜开始燃烧,绛色颜料在净化之火中褪去血色,化作无害的青烟。被控制的囚徒们纷纷跪倒在地,从他们七窍中流出的汞毒,在接触阳光的瞬间蒸发殆尽。
首领在光芒中节节崩解,临终前他的青铜面具裂开,露出与裴玄霜相似的银灰色视网膜。宋应星捡起面具碎片,在《天工开物补遗》新增的章节写道:\"丹青之妙,本绘山河万象。若以人心为墨,以魂魄为纸,纵能颠倒众生,终是玩火自焚。\"
战后,武夷古寺被改建成警示馆。那些未及销毁的邪异旗帜被净化后陈列其中,曾经猩红的颜料化作淡淡的粉白,如同一场噩梦留下的浅痕。而每当夜幕降临,馆内便会响起若有若无的诵经声,既是超度亡魂,也是对后世永不停歇的警示。
汞珠蚀魂记
\"珠玉:凡珍珠必产蚌腹,映月成胎。\"宋应星在《天工开物》中记载的天然奇景,在兰医集团的地下实验室里,却沦为令人毛骨悚然的活体实验。东海之滨的无名岛屿上,终年笼罩着灰紫色的瘴气,地下深处传来的锁链拖拽声,夹杂着痛苦的呻吟,在潮湿的岩壁间回荡。
当宋应星带着工部暗卫撬开伪装成珊瑚礁的铁门时,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。实验室里,数百名奴隶被固定在汞银打造的手术台上,他们的胸口被剖开,心脏在特制的玻璃容器中跳动。工头转动着镶嵌汞银珠的权杖,狞笑着说:\"把汞银植入他们体内,让毒素在心脏周围凝结成珠。这些汞银珠,比真正的珍珠更珍贵!\"
阿雅握紧熔铸十字架残痕的长剑,剑身的朱砂图腾微微发烫。她看到奴隶们空洞的眼神,以及他们胸腔里那一颗颗散发着幽光的汞银珠——那些珠子正随着心脏的跳动而膨胀,表面布满扭曲的人脸轮廓。\"他们在用人命当培养皿!\"阿雅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。
宋应星展开《天工开物补遗》,书页间夹着的祝铅姑族朱砂符咒自动飘起。他将银十字架改造的钨钢笔刺入地面,改良后的分馏陶釜发出轰鸣,三色净化之光冲天而起。然而,当光芒触及汞银珠时,却被反弹回来,在墙壁上留下诡异的阴影。
\"这些汞银珠被下了血咒!\"宋应星大声提醒。工头狂笑着按下机关,实验室的汞银管道喷出毒雾,墙壁上的蛇形徽记开始流动,化作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