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,以命相搏。”咬破舌尖,将鲜血喷在罗盘表面,盘面上的十二地支刻度瞬间全部亮起。
改良罗盘与汞泵核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振,液态汞在管道中逆向流动,形成巨大的银色漩涡。那些原本要喷涌而出的黑汞蒸汽被强行压制,但这也引发了更剧烈的反噬。矿洞的岩壁开始崩塌,碎石如雨点般落下,风魔小夜叉残留的汞雕在震动中出现裂痕。
“一起下地狱吧!”利贝拉修士的身体逐渐被汞蒸汽蚀穿,露出森然的白骨。但他仍疯狂地转动着密码轮,嘴角挂着扭曲的笑容。周墨离知道,必须在汞泵爆炸前摧毁核心装置。他强忍着汞毒攻心的剧痛,将罗盘狠狠插入地面的磁黄铁矿阵眼。
盘面上的硝石引线迸发出刺目火光,与汞泵核心的能量产生剧烈冲突。银色漩涡中突然升起一道磁障,将利贝拉修士困在中央。佛郎机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汞液一点点吞噬,手中的珐琅密码轮融化成液态,与泵体核心的能量融合。
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坍塌的矿洞时,这里已成一片凝固的银色地狱。周墨离躺在满地的汞晶残骸中,断腕处的汞晶导航仪停止了跳动,却在中心凝结出一颗细小的金色光点。利贝拉修士的残骸半埋在汞液中,手中还紧攥着那把青铜钥匙,脸上的表情永远定格在惊恐与不甘。
老工匠王二的尸体被亲卫们抬出矿洞,防毒面罩下的面容已完全被汞毒侵蚀成银白色。周墨离握紧伤痕累累的罗盘,看着这满目疮痍的战场。他知道,这场用生命铸就的胜利,只是揭开了银山秘密的冰山一角。断腕处的金色光点微微发烫,仿佛在提醒他:在欲望与力量的博弈中,守护之路永远没有尽头。而那些被封印的秘密,正等待着下一个敢于挑战命运的人。
汞漩挽歌
万历二十九年深秋,福建银矿的地底深处,气压汞泵的轰鸣如垂死巨兽的哀嚎。利贝拉修士癫狂的笑声混着自毁装置的警报声,在矿洞中回荡。周墨离的断腕处渗出黑紫色的血汞混合物,顺着改良后的银山罗盘滴落,在磁黄铁矿地面晕染出诡异的纹路。
“快!退守东南角!启动三重磁障!”周墨离的怒吼被淹没在汞泵的爆裂声中。他的左眼因汞毒侵蚀泛起银灰色的雾翳,却死死盯着矿洞中央——利贝拉修士正将青铜钥匙插入珐琅密码轮,鸢尾花纹的齿轮咬合声与汞泵的轰鸣交织成一曲死亡乐章。
汞蒸汽如海啸般席卷而来,所到之处,岩壁发出滋滋的腐蚀声。明军士兵们举着磁黄铁矿盾牌,在周墨离的指挥下向东南角撤退。盾牌表面的符文在汞雾中明灭闪烁,勉强抵挡着致命的毒雾。老工匠王二咳嗽着调整磁障发生器,他的防毒面罩上布满了银色的汞珠:“匠魁!磁障最多撑半刻钟!”
周墨离握紧罗盘,将度数艰难地调至14.2°。盘面上的硝石引线迸发出刺目火花,与磁黄铁矿阵列产生共鸣。地面突然隆起银色尖刺,组成一道临时屏障,暂时减缓了汞蒸汽的攻势。但利贝拉修士的笑声愈发疯狂:“太晚了!威尼斯黑汞的自毁程序,无人能挡!”
佛郎机人的身体在汞雾中逐渐透明,苍白的皮肤被蚀穿,露出底下森白的骨骼。他的金丝眼镜早已不知去向,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疯狂与解脱的光芒。那些曾用来绘制精密机关图纸的手指,此刻正如同枯骨般死死攥着密码轮。随着齿轮最后一次转动,气压汞泵核心装置爆发出刺目的白光。
“不!”周墨离看着银色的漩涡在核心形成,强大的吸力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。利贝拉修士的残骸与融化的密码轮一起,被拖向漩涡深处。佛郎机人最后的表情定格在扭曲的笑脸上,仿佛终于完成了某种疯狂的执念。而那团漩涡,正是威尼斯最高机关术与东方秘术碰撞的死亡之眼。
磁障在轰鸣声中摇摇欲坠,东南角的岩壁开始剥落。周墨离感到断腕处的汞晶导航仪剧烈震颤,这是能量暴走的前兆。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:“当汞毒吞噬一切时,唯有以心为引,方能逆转乾坤。”咬破舌尖,将鲜血喷在罗盘表面,盘面上的十二地支刻度全部亮起。
改良罗盘与磁黄铁矿、汞泵核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振。液态汞在管道中逆向流动,形成巨大的银色漩涡,与自毁装置产生的漩涡相互抗衡。周墨离的意识开始模糊,恍惚间,他看见矿洞的岩壁上浮现出无数记忆残片:利贝拉修士在威尼斯工坊绘制图纸的专注,风魔小夜叉在樱花树下练习镜杀阵的孤寂,无颜剥下第一张人皮时的扭曲……这些画面最终都化作银色的汞珠,融入这场末日般的对决。
“匠魁!磁障撑不住了!”陈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