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启动应急阀门!"林砚之的吼声撕裂空气。他猛地扳动操纵杆,液压装置发出刺耳的尖叫,大量低温蒸汽如汹涌的冰河灌入气缸。温度读数开始缓慢回落,但代价随之而来——整艘船的伪装系统出现剧烈紊乱。冷凝塔排出的烟雾突然变得稀薄,不再是渔船常见的浓厚白烟;马来树胶仿木层因剧烈温差出现细微裂痕,在月光下如同蛛网般蔓延,随时可能彻底剥落,暴露这艘铁甲舰的真实面目。
"不好!倭寇的热成像仪启动了!"了望手的惊呼从传声筒传来。林砚之冲向甲板,望远镜中,三艘倭寇战舰的探照灯突然转向,红色的热成像光束如毒蛇般扫过海面。他知道,那些荷兰人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——他们在燃料中掺入硫化钨,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,既要摧毁"蛟渊号"的心脏,又要让它在暴露中成为活靶子。
"全员准备战斗!"林砚之拔出腰间的蒸汽手枪,枪身的雕花在火光中泛着冷芒。他转头看向王鹤年,后者正疯狂调试着父亲遗留的热力学干扰器,仪表盘上的指示灯疯狂闪烁:"管带,干扰器还需要三分钟才能充能完毕!"
话音未落,倭寇战舰的主炮率先怒吼。林砚之本能地扑倒在地,炮弹在甲板上炸开,气浪掀翻了伪装用的假船帆。马来树胶仿木层在爆炸冲击下大片剥落,露出下方寒光凛凛的三百毫米厚装甲板。"蛟渊号"的真实面目终于暴露,但林砚之反而镇定下来——既然伪装已破,那就让敌人见识真正的钢铁獠牙。
"启动十八门主炮!"随着命令下达,液压装置发出低沉的轰鸣,炮管缓缓转向目标。林砚之看着炮弹舱自动装填钨钢穿甲弹,突然想起缴获的密档中关于钨矿武器的记载。他迅速掏出怀中的图纸,在炮火的映照下快速计算着弹道与角度。当倭寇的第二轮炮击逼近时,他果断下令:"瞄准他们的蒸汽核心,发射!"
十八门主炮同时怒吼,钨钢穿甲弹如流星般划破夜空。在热力学干扰器的作用下,倭寇战舰的热防护系统出现紊乱,穿甲弹准确命中其蒸汽核心。剧烈的爆炸中,敌舰的烟囱被炸飞,滚烫的蒸汽如巨龙般冲天而起,将夜空染成诡异的橙红色。
但战局并未就此逆转。荷兰人的潜艇突然从水下发动袭击,鱼雷拖着白色的航迹线飞速逼近。林砚之看着声呐屏幕上不断放大的光点,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。他想起轮机舱中尚未完全凝固的硫化钨防护层,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"将剩余的低温蒸汽全部注入船底!"林砚之对着传声筒大喊,"启动声波干扰系统,模拟鲸鱼群的叫声!"随着命令执行,"蛟渊号"船底喷出大量低温蒸汽,在海面形成一层厚厚的雾障。同时,蒸汽哨发出的鲸鱼鸣叫在水中扩散,成功干扰了鱼雷的制导系统。
当最后一枚鱼雷在雾障中偏离轨道爆炸时,林砚之站在满目疮痍的甲板上,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。虽然暂时化解了危机,但他知道,马来树胶仿木层的裂痕和暴露的真实身份,意味着"蛟渊号"再也无法进行隐秘行动。而在更遥远的南洋深处,荷兰人与倭寇的阴谋仍在继续,那些藏在钨矿背后的秘密,正等待着他去揭开。
林砚之握紧手中的青铜怀表,表盖内侧的齿轮纹路与他此刻的心跳产生共鸣。这场发生在热力学临界点的生死博弈,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序幕。而他和"蛟渊号",注定要成为刺破这片蒸汽迷雾的利刃。
破茧之战:铁甲舰的终章怒吼
凄厉的警报声如尖啸的海妖,在"蛟渊号"的钢铁躯体内疯狂回荡。林砚之死死攥着舵轮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青铜怀表在剧烈震动中撞得胸口生疼,表盖上的蛟龙浮雕渗出细密的水珠,仿佛在为这场生死赌局渗出血泪。
"不好!伪装要撑不住了!"了望手的惊呼撕破夜幕。林砚之猛地抬头,透过弥漫的蒸汽,他看见马来树胶仿木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。那些曾完美模拟红木纹理的材料,此刻如蜕皮的蛇鳞般片片剥落,露出下方寒光凛凛的三百毫米厚装甲板。冷凝塔排出的烟雾突然变得稀薄,不再是渔船常见的浓厚白烟,而是带着金属灼烧气息的淡灰色蒸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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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海平线,三艘挂着膏药旗的倭寇战舰破浪而来,探照灯的光束如惨白的獠牙,撕开夜幕直刺"蛟渊号"。林砚之抹了把脸上混着机油的蒸汽,抽出腰间的指挥刀。刀身反射着红色警示灯的光芒,映出他眼中燃烧的斗志:"解开所有伪装,准备战斗!"
随着命令下达,液压装置发出低沉的轰鸣。剩余的马来树胶层如多米诺骨牌般轰然剥落,十二米高的冷凝塔褪去伪装,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