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云雷纹正在反向游走。他突然明白这对玉石的奥秘:破坏玉能撕裂时空结构,平衡玉则能编织修复的网,正如牛顿手稿里写的“力有作用,必有反作用”。而二十八宿罗盘,正是让两种力量精准对冲的标尺。
实验室的玻璃幕墙外,泰晤士河的水幕已被扯成垂直的帘幕,却在接触罗盘光晕的刹那化作漫天水珠。赵莽瞥见伦敦塔顶端的避雷针,针尖正与罗盘的天枢星连成直线,那道看不见的连线竟让虫洞的引力场出现了微妙的波动。
“把星图的紫微垣数据输进去!”赵莽对小林喊道,他的手臂被引力场拉得笔直,却死死攥着那两样跨越时空的关键。当小林敲下最后一组坐标,罗盘中心突然射出光柱,穿透虫洞漩涡,在实验室的天花板上投出幅完整的万历星图——与牛顿手稿的宇宙模型重叠处,正发出金红色的光芒。
破坏玉的能量冲击抵达的瞬间,平衡玉残片突然迸裂。赵莽感到掌心一阵剧痛,却看见无数细小的玉屑顺着光柱飞入虫洞,像撒向时空裂缝的种子。虫洞漩涡在剧烈震颤后开始收缩,紫黑色光晕渐渐褪去,露出里面旋转的银蓝色能量流——那是两种力量中和后的样子。
引力场消失的刹那,赵莽重重摔在地板上。小林扑过来扶住他,两人看着虫洞模拟器的屏幕:j值稳稳停在0.998,漩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,最终凝成个光点,像颗熄灭的星。
平衡玉的残片只剩小半块,嵌在牛顿手稿的褶皱里。赵莽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分开,发现羊皮纸上多了道浅痕,形状正好与残片的裂纹吻合。他忽然想起南京地陷区的考古报告——那里的土壤里,平衡玉与破坏玉的碎屑总是交错分布,仿佛三百年前那场爆炸,就已埋下平衡的伏笔。
小林递来杯温水,赵莽的手指还在发颤。窗外的泰晤士河已恢复平静,河面上漂浮的水珠正折射着晚霞,像散落的星子。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玉屑,突然明白所谓临界,从不是非此即彼的悬崖,而是两种力量找到平衡的支点——就像东方的星图与西方的公式,破坏的能量与修复的智慧,本就该在时空中共生共存。
伦敦塔的钟声响了七下,赵莽摸出手机给林悦发消息:“星图安好,平衡已至。”发送成功的瞬间,他看见牛顿手稿上的浅痕正慢慢淡去,只留下羊皮纸本身的温润光泽,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引力拉锯,从未留下过痕迹。
二、牛顿书房的星图
松节油的气味带着中世纪手稿特有的霉味,呛得赵莽剧烈咳嗽。他发现自己跪在堆叠如山的羊皮纸卷上,膝盖下的纸张发出脆弱的沙沙声,抬头时脖颈撞上悬在半空的黄铜吊灯——那盏灯正随着某种无形的韵律轻轻摇晃,投下的光影在书架上缓慢爬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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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方的客人不必惊慌。”苍老的声音裹着墨水味飘过来。窗边的老者转过身,山羊胡上挂着的墨珠正缓缓坠落,落在摊开的手稿上晕出深色的花。他指间的羽毛笔还在滴着墨水,笔尖悬在拉丁文句子的末尾,那个未写完的单词像道等待填补的时空裂隙。
赵莽猛地低头看掌心,璇玑玉残片的银线正在游走,与老者书桌上的某卷丝绸包裹的卷轴产生共鸣。他挣扎着起身时带翻了半叠手稿,其中几张飘到老者脚边,上面绘制的太阳系模型旁,竟有行用毛笔写的小楷:“与万历星图参校,轨道偏差三分”。
“1696年的剑桥格外潮湿。”老者用羽毛笔指了指壁炉,里面的火焰明明灭灭,却烤不暖书房里的寒气。赵莽这才注意到墙上的温度计,玻璃管里的水银柱停在68%湿度刻度——与伦敦塔文物展、王恭厂遗址的数值完全一致。
丝绸卷轴被老者轻轻展开,泛黄的绢布上,二十八宿的星官用金线勾勒,角宿一的位置贴着片极小的玉屑,正是璇玑玉的质地。“三年前有位穿圆领袍的客人来访。”老者的指甲划过星图上的紫微垣,“他说三百年后会有人带着玉来,让我把这个交给你。”
赵莽的呼吸突然停滞——星图的空白处,有个用朱砂画的螺旋,与牛顿手稿第37页的潦草图案、虫洞模拟器的时空曲率曲线完全相同。更惊人的是螺旋中心,写着串阿拉伯数字:2025.07.05,正是他所在的今天。
书房的门突然被风推开,泰晤士河的雾气涌进来,在地板上聚成漩涡。赵莽看见雾气里浮出小林的脸,女孩的声音被时空扭曲成细弱的蚊鸣:“虫洞在收缩!j值降到0.997了!”
老者突然将星图卷成筒状,塞进赵莽怀里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