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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锦衣卫994

的钢爪趁机卡进裂纹,硬木杆在城砖支点的反作用力下下沉,三寸活榫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。

“就是现在!”赵莽的吼声被齿轮崩裂的巨响淹没。铁兽的传动轴从活榫处断裂,三段式结构彻底散架,玄铁轴承滚落在雪地里,蛊文青铜杆因失去支撑而弯折,上面的邪术符号像被踩碎的蛛网。

连锁反应在铁兽阵中蔓延。加固环成了催命符,越坚固的地方,活榫断裂时的反震就越剧烈。赵莽数着倒下的铁兽,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七辆——与昨夜在营地发现的改造记录完全一致。

叶赫部的工匠试图用备用传动轴替换,却发现新的传动轴同样在活榫处断裂。他们不知道,戚继光在设计时,早让所有同批次的活榫都带着相同的应力裂纹,就像给敌军埋下的定时炸弹。

赵莽站在城楼,看着《纪效新书》的残卷在风中舒展。“三寸活榫,千斤可撬”的暗语旁,祖父的批注写着:“戚将军说,真正的巧劲,是预判敌人的预判。”他突然明白,那些看似的弱点,或许是最精妙的防御,就像这广宁卫的城墙,冻裂的缝隙反而能卡住敌军的攻城锤。

苏眉的银镯收集着断裂的活榫碎片,磁石链节将其拼回原状。阳光下,三寸活榫的裂纹里,竟露出“大明军器局”的微缩印记,是铸造时就嵌进去的,任凭敌军怎么改造都无法磨灭。

沈若谷给城楼上的兵丁处理震伤时,指着雪地里的传动轴残骸:“你们看,戚将军留的不是弱点,是开关,能让敌军的优势变成死穴。”老大夫的银簪在活榫碎片上敲出清越的声响,像在演奏一首迟到了百年的凯歌。

赵莽将断裂的活榫碎片嵌在《纪效新书》的暗语旁,羊皮纸的褶皱里,还沾着广宁卫的雪粒。他想,等开春后,要把这段故事刻在城楼的石碑上,让每个守城人都知道:真正的军械大师,不仅会造坚不可摧的利器,更会在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,留下制胜的玄机。

雪停时,军民们在城楼下捡了许多活榫碎片,孩子们把它们当哨子吹,吹出的声响正好能驱散蛊虫。赵莽听着那不成调的哨音,突然笑了——原来戚继光早就安排好了,连破解邪术的方法,都藏在这三寸活榫里,藏在那句“千斤可撬”的智慧里。

而那本《纪效新书》的残卷,从此被供奉在城楼的神龛里,翻开的“车营篇”上,三寸活榫的裂纹与广宁卫的城墙裂缝,在阳光下连成一线,像条跨越时空的河,流淌着祖先的智慧,也映照着后人的坚守。

血祭毒轮

广宁卫的城墙在毒液侵蚀下发出呻吟,每块砖石都在冒烟,冻裂的缝隙里渗出的已不是暗红黏液,而是泛着白烟的墨绿色毒液,滴落在雪地上能蚀出拳头大的坑。赵莽趴在垛口后,看着叶赫贝勒布扬古的黄罗伞盖出现在雪原,三十名奴隶被铁链锁在铁兽阵中央,脖颈处的血管正被青铜管接入传动轴——他们在用人血祭祀血蛊母。

“疯了!”王武的牙咬得咯咯响,手里的破轴器钢爪因用力而泛白。昨夜刚修复的城楼东南角,已被毒液啃出个丈许宽的缺口,露出后面夯土的筋骨,“这毒液比之前的腐蚀性强十倍,桑白皮根本挡不住!”

布扬古的弯刀划破奴隶的咽喉时,铁兽的青铜轮轴突然发出嗡鸣,墨绿色毒液喷涌得更急,在城墙表面汇成细流。赵莽的望远镜里,清楚看见轮轴的螺旋刻痕中,血蛊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,原本寸许长的虫体,此刻已有手指粗细,身上的眼状花纹全睁开了,映着布扬古狰狞的笑。

《纪效新书》的“平苗篇”在怀中发烫,戚继光记载过类似的血祭:“苗疆养蛊世家以人血催蛊,虫体每胀一分,毒性增三分,唯午时阳气最盛时可破。”赵莽看了眼日晷,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,而城墙的缺口已能容下三人并行。

苏眉的银镯链节缠上块滴落的毒液,磁石在接触瞬间变黑,却也让毒液的腐蚀速度慢了半分。“里面加了狼山的腐骨草,”她从怀中掏出块冰晶,那是昨夜从控尸兵体内取出的蛊虫结晶,“这东西遇热会爆炸,或许能中和毒液。”

沈若谷的药箱里,最后一包硝石正在融化。老大夫将其与盐卤混合,调成糊状塞进竹筒:“只能赌一把了,”他的银簪指着铁兽阵中央的血祭台,“血蛊母在那里最集中,硝石遇血会降温,或许能冻住它的活性。”

赵莽的小队分成两组,一组由王武带领,用破轴器顶住城墙缺口,硬木杆的支点嵌在城砖最坚固的地基处;另一组跟着他,抱着装满硝石盐卤的竹筒,顺着城墙内侧的排水道滑下,目标直指布扬古的黄罗伞盖。

排水道里弥漫着毒液的腥气,石壁被蚀出蜂窝状的小孔。赵莽的手按在《纪效新书》的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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