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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锦衣卫996

小艾将茧层样本小心收好,准备制作能快速显影的药剂。姑娘的银簪在药瓶上刻着苗文的“正义”二字:“先生说过,苗疆的技艺从来不是为了害人,这些工匠在用自己的方式赎罪。”她的目光落在验尸台上的茧层,那些极薄的纤维在福尔马林里轻轻浮动,像无数被束缚的真相,等待着被释放。

老捕头带着亲兵查封了“裕和昌”的所有分店,在王掌柜的密室里,搜出了与尸体皮下相同的蚕茧和银毫针,还有一本详细记录“养茧”过程的手札,最后一页写着:“茧成之日,真相大白,若吾等未能见证,盼后来者以桑白皮为引,揭此阴谋。”字迹与阿朵手札的苗文批注出自同一人。

赵莽站在验尸房的窗前,看着大同镇的晨雾渐渐散去。37具尸体的茧层被小心剥离,浸泡在桑白皮水里,显露出的苗疆图腾和罪证被一一记录。那些曾经隐藏在皮下的秘纹,此刻成了最有力的证据,像一张张无声的诉状,控诉着镶黄旗的野心与晋商的贪婪。

亲兵们传唱的歌谣又添了新段落:“蚕茧薄,秘纹藏,桑白显真章……”赵莽擦拭着破轴器,刃口反射的光线下,他仿佛看到了广宁卫的杠杆碑,“力生于巧,而非力大”的刻字此刻有了新的含义——这些苗疆工匠用极薄的茧层,藏下了足以颠覆阴谋的真相,靠的不是蛮力,正是这份于绝境中坚守正义的巧思。

喇嘛庙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钟声,赵莽知道,揭开最后真相的时刻近了。那些藏在茧层里的秘纹,那些用酪蛋白与血红蛋白显影的密文,终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,就像所有被掩盖的罪恶,无论包裹得多严密,总有被正义之刃挑开的一天。而他手中的破轴器,早已蓄势待发,准备刺穿那藏在喇嘛庙深处的“主茧”,让所有秘纹重见天日。

血印指证

大同镇的秋阳刚爬上“裕和昌”的金字牌匾,浓烟就从总号的后窗窜了出来。赵莽赶到时,晋商最气派的商号已被火舌吞噬,账房的方向传来几声闷响,像是有人在销毁什么,焦糊的纸味里,混着熟悉的血腥——与37具尸体伤口的气味同源,只是更浓烈,带着被火焰炙烤的焦苦。

“赵密探!”老捕头的身影从火海中冲出,怀里抱着个燃烧的账册,“账房先生还在里面!他说有东西要亲手交给你!”话音未落,横梁的断裂声压过了呼救,账房的窗口瞬间被浓烟覆盖,只隐约看见个挣扎的人影,手按在窗棂上,像是在刻划什么。

赵莽拽过亲兵的水桶浇在身上,破轴器劈开着火的木门冲进去。热浪灼得皮肤生疼,他在呛人的浓烟中辨认方向,账房先生蜷缩在保险柜旁,胸前插着把匕首,正是刘谦丢失的那把。老人看见他,突然用尽最后力气抓住他的手腕,将带血的拇指按在他掌心,留下个滚烫的血印。

“总号……地窖……”账房的喉咙里涌出鲜血,眼神却死死盯着赵莽掌心的血印,“符号……对得上……”他的头歪向一边时,手指还保持着按压的姿势,仿佛要将这个血印刻进赵莽的肉里。

!火被扑灭时,“裕和昌”的总号已烧成空壳。赵莽站在积水的天井里,摊开掌心——账房先生留下的血印,形状与尸体皮肤上的密文符号严丝合缝,只是更小,像枚盖在掌心的血色印章。小艾用银簪轻轻触碰,血印竟微微发颤,与验尸房里的茧层密文产生奇妙的共鸣。

“是‘主茧’的标记。”小艾的声音带着肯定,她将赵莽的手掌按在盛有马奶酒的碗里,血印遇酒的瞬间,竟在酒面映出完整的图案:下方是“裕和昌”的商号印章,上方是镶黄旗的旗帜,中间用密文连接,组成个完整的献祭阵图,“账房先生在说,总号的地窖里有主茧,是整个密文系统的核心。”

老捕头在废墟中翻出半截烧焦的账本,残存的页脚记录着“地窖钥匙在总号掌柜的玉扳指里”。赵莽想起王裕明逃跑时被白狐绊倒,手上确实戴着枚成色极好的墨玉扳指,当时只顾着抓人,没注意到扳指内侧的刻痕——此刻想来,那些纹路正是血印符号的简化版。

前往镇抚司大牢提审王裕明的路上,赵莽总觉得掌心的血印在发烫。路过火场时,几只白狐正扒着废墟的残垣,其中那只母狐的尾巴上,竟沾着块烧焦的茧层,在阳光下泛着淡青色,与账房先生留下的血印产生相同的震颤频率。

大牢里的王裕明却变了脸色。当赵莽摊开掌心的血印时,晋商掌柜突然像被抽走了骨头,瘫在牢房的角落:“他还是说了……”他的指甲抠着墙缝,露出里面藏着的小块茧层,“这是镶黄旗给的‘投名状’,每个参与的人都要在皮下种茧,血印就是开启地窖的信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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