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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锦衣卫1009

数字是能量的刻度,能量是回家的路。”赵莽将一枚指针塞进怀里,金面具的蛇眼在阳光下泛着与玄铁相同的光泽。他想起祭司说的“羽蛇神是数字之神”,原来所谓神,不过是古人对自然规律的敬畏——就像地磁指引方向,数字丈量世界。

离开矿洞时,赵莽回头望了眼那二十块银板。阳光穿过矿洞裂隙,将符号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条跨越山海的路。他忽然懂得,无论是玛雅人的二十进制,还是汉人的粟米法,终究是为了找到回家的方向。

回程的船上,阿武总看着那枚磁石指针发呆。赵莽告诉他:“你看这指针,永远指向北方,就像数字永远不会骗人。”金面具在木箱里与玄铁共鸣,发出细微的震颤,像是在计算着跨越重洋的航程,也像是在呼应着万里之外的玉玺。

银币显秘

赵莽的指尖划过金面具的翡翠蛇眼时,忽然被眼眶边缘的凸起硌了一下。火折子的光顺着纹路流淌,照亮了瞳孔下方一圈极细的凹槽,像枚未完成的指环嵌在黄金里。

“这凹槽是圆的。”阿武凑过来看,从行囊里摸出枚墨西哥银币——西班牙殖民者铸造的八里亚尔,边缘的齿纹竟与凹槽严丝合缝。“莫不是要把银子嵌进去?”

赵莽捏住银币边缘,将它对准凹槽轻轻一旋。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银币与黄金咬合的瞬间,面具额头的二十组符号突然变了模样——原本的圆点和横线在银币反射的光线下扭曲,有些符号的阴影里浮出新的刻痕,像是被刻意隐藏的笔画。

“是矿洞入口!”阿武指着第三组符号,原本的“·—○”(6)在光影里多出道斜纹,活脱脱是矿道岔口的形状。他忽然想起昨天在塔斯科矿见到的场景,印第安老妇人用银币对着太阳照,说能看见祖先藏的宝藏。

赵莽调整银币的角度,让光束从不同方向射入。随着银币转动,隐藏的符号渐渐连成一片:前七组符号组成幅微型地图,标记着河流与山峦;中间六组是路径标记,画着箭头和脚印;最后七组最奇特,竟是串玛雅数字,换算成十进制是“17、3、9”。

“十七步,左转三次,第九块石板。”阿武数着手指,忽然想起祭司说的“羽蛇神用光线写字”。去年在玛雅遗址,他见过类似的设计——神庙的石柱会随日光角度投射出不同的影子,组成开门的密码。

矿道外传来西班牙人的脚步声,赵莽迅速旋下银币,凹槽瞬间恢复平整,仿佛从未有过痕迹。他将面具塞进鹿皮袋,银币在掌心发烫,边缘的齿纹硌出细密的红痕——这是玛雅人“以银显秘”的智慧,没有银币,便看不见隐藏的符号。

“他们在找入口。”阿武从缝隙里望见三个殖民者举着火把,手里的图纸上画着金面具的轮廓,却独独漏了眼眶处的凹槽。领头的军官用西班牙语咒骂着,显然对着二十组符号毫无头绪。

赵莽拽着阿武钻进侧洞,按光影显示的路径往前走。第十七步时,岩壁果然出现岔口;左转三次后,眼前的地面铺着平整的石板,第九块石板的边缘刻着个微型的银币图案。

“就是这儿。”赵莽将银币按在石板图案上,石板应声下沉,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。洞里飘出股潮湿的气息,混着银矿特有的硫磺味——这才是真正的矿洞入口,比西班牙人炸开的矿道深了至少十丈。

阿武举着火折子先走进去,光束照亮了岩壁上的凿痕,显然是玛雅人留下的工整手笔。洞壁每隔几步就嵌着块银片,光线折射处,隐藏的符号与面具上的图案一一对应,像串引路的星子。

“玛雅人用银子做钥匙。”赵莽摸着洞壁的银片,纯度竟比西班牙银币高出许多。他忽然明白“以银显秘”的深意——只有真正流通的银币,才能折射出刚好的光线,那些贪婪的殖民者用镀金铜币尝试,自然什么也看不见。

洞穴深处传来滴水声,赵莽按符号指引左转,眼前豁然开朗。这是个天然石室,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二十个陶罐,每个罐口都盖着刻有玛雅数字的银盘。他认出其中一个银盘上的符号,正是“以银显秘”后显现的“17、3、9”。

“里面装的是矿脉图。”阿武掀开银盘,陶罐里卷着张羊皮纸,上面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,标注着银矿的走向和深度。最令人心惊的是角落的标注——用汉文写着“万历年间,闽人在此开矿”。

赵莽忽然想起市舶司档案里的记载:隆庆开关后,福建商人曾在美洲开采银矿,后因西班牙人驱逐而废弃。这金面具,怕是当年的矿工与玛雅人合造的藏宝图,用“以银显秘”的设计防备外人。

洞穴外传来石板被撬动的声响,西班牙人显然找到了入口。赵莽迅速将矿脉图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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