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常安仁的状。
这时蒲阿姨从外面敲门进来。
她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,药汤冒着热汽,被搁在桌几上。
蒲阿姨对着蒲秋月比划了几下,指指桌子的药汤,又指指蒲秋月,做了个入口的动作。
蒲秋月也用手语回她。
绛云溪看不懂是什么意思,但大体能猜到是蒲秋月该吃药了。
忙了这么久,蒲秋月脸上确实有肉眼可见的疲惫。
她本来还只是坐在沙发上,但坐久了似乎是腰疼,就又倚着沙发站着。站久了再坐一会儿,然后再站起来。
“蒲老师,要不然您先去休息吧。您告诉我方法,我自己练也可以。”
蒲秋月没出声,当着蒲阿姨的面,拿过桌几上的药碗,也不管是不是冒着热汽是不是滚烫,仰头喝了下去。
总归是烫的,蒲秋月眉头皱了皱,脸颊多了红晕。
看蒲秋月喝完药,蒲阿姨拿着空药碗又出了房间。
“脾虚声音就虚。平时该吃大馒头就吃大馒头,观众花时间来看你,不是来听你有气无声的。”蒲秋月没解释喝药的事,直接进入正题。
“明白。”绛云溪点头。
之前吴老师也说她过度减肥,脾虚。
“胸腔共鸣,打开牙关,提颧肌,挺软腭。”蒲秋月继续,“这些你们学校教材里应该都写了。”
“我这还有几个小技巧,你回家也可以多试试。”
“第一个,深吸一口气,挺住腰腹。”蒲秋月拿一节小竹竿去指绛云溪的腹腔,“保持发力。”
“好,从1开始数,数到60。”
绛云溪睁了睁眼,憋着一口气,开始数数:“1……2……”
“不要偷气,腰腹再给点力量。”
“3……4……”
终于数到60,绛云溪感觉自己像被拔了氧气罩的病人又重获氧气,她大口吸了几口空气,让自己缓了缓。
“深吸一口气。”蒲秋月没给她太多的休息时间,再一次命令道。
绛云溪身体高耸,大吸一口气。
但她已经没力气了,很快这口气又泄了出来。
蒲秋月的小竹竿一头被她捏着,一头搭在桌几边上。
绛云溪默默盯着小竹竿的一端看,小心翼翼瞅向在另一端的某个人。
“三秒调整。”蒲秋月直勾勾盯着绛云溪,命令她赶快换气。
绛云溪缩了缩脑袋,收回了自己的目光,又深吸一口气。
看绛云溪准备好,蒲秋月道:“看着这张桌几,想象上面满是细小灰尘。一点一点吹掉灰尘,节奏是一快两慢。”
说完,蒲秋月拿着小竹竿指向绛云溪肋骨的下缘:”横膈膜发力。”
“……”绛云溪整个身体开始发紧。
“横膈膜。”蒲秋月拿小竹竿又戳了戳绛云溪,“你全身都发力声带就会紧,我要你给我一个打开的状态。”
绛云溪叹了口气,刚刚吸的一大口气又没了。
“扩张。”小竹竿再次指向绛云溪的肋部,“横膈膜往下沉。”
绛云溪试着找蒲秋月说的这种感觉,自己好像进入到深水区,开始持续的憋气。
感受到绛云溪身体的放松,蒲秋月拿开了小竹竿:“吹吧。”
“?”绛云溪懵了一下,先不说桌子上没有灰尘可吹,就是这个一快两慢的节奏是个什么悲情音乐伴奏。
硬着头皮沿着桌沿吹了一圈,绛云溪感觉腮帮子也鼓红了,憋气也憋到不会呼吸了。
“先到这吧,回去之后每天做三十个仰卧起坐。”蒲秋月停顿了一下,“做完给常安仁汇报。”
“额。”绛云溪感觉头有点想分裂,“安仁姐平时很忙吧,我给景星姐说就好了。”
在外面,绛云溪还是维护着自己的礼貌,叫落景星“景星姐”。
“她会包庇你。”蒲秋月抬眼,看穿了绛云溪的心思。
“她不会。”绛云溪还想挣扎。
“我会。”落景星嫣然一笑,结束了绛云溪的挣扎。
蒲秋月看向绛云溪,脸上带了一点笑意,仿佛在说:看吧,我说她会包庇你。
*
出了蒲宅,绛云溪由啤酒扶着,一瘸一拐往车里走。
“蹭个车。”落景星快步过来。
“落大影后,您就这么抛下您的粽子啊?”绛云溪已经坐进了副驾,摇下车窗来跟落景星搭话。
“明天你再把我送过来。”落景星理所当然道,拉开了后车门。
“嘿。我跟你说,坐我车,保险费、汽油费、洗车费、人工费……”
绛云溪还没念叨完,手机里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