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大大松了口气......人还活着,还活着,实在是太好了。
虽然情况也没多好。
骨折了......
活着就好。
她用力握着,感受着,如释重负。
但很快,她就感到手背上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,愣了一下微微抬头,就看到仓促转过头去只露出侧脸的林青山,从这边望过去,只能看到镜片上朦胧的雾气。
嗯?
......哭了?
不是吧。
林青山会哭?他会哭?
这要怎么安慰,没见他哭过啊,一时着急,苏云眠脑袋也跟着晕了一下,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话都不敢说一下。
大气不敢出。
别人哭还好,可林青山......他这人从来一副沉稳温柔坚定的模样,她还真想象不出来他哭的样子,这会儿也是很安静没发出声音。
侧着脸也看不清。
不管是不是在哭,这样回避的动作,是不想让她看到吧?那......装没看见?
脑子乱乱的。
病房里寂静无声。
好一会,苏云眠终于没忍住,握在林青山手上的手指微微弯曲,勾了一下,轻轻扯动,能感到男人手指瞬间僵住,侧着的身影也是。
她手指勾着又扯了一下。
轻轻晃动。
作无声的安慰。
慢慢的,林青山慢慢回头,蒙上一层雾气的镜片下,依稀能看到微微泛红的眼眶,泪意在下眼睑处氤氲聚集,坚持着没掉下来。
苏云眠如遭雷击。
她愣了一会,勉强抬起有些沉重的手臂,但只是抬了一下就重的要落下,又被林青山始终握在她手上的手轻轻托住,帮着慢慢举起,落在他面颊上。
温热湿润。
她手指微动,轻抚男人面颊。
脑子还有些懵。
怎么办?
她没看到过这样的林青山,又隐约能懂他在难过什么,想了想,她露出一抹笑说:“等,等我好点了,我推你去晒太阳,好不好?”
所以,不要哭。
“噗。”
听到她的话,眉眼尚且难过林青山忍不住笑了起来,眼眶聚起的泪再坚持不住,滚落而下,脸上却满是笑容。
苏云眠顿时慌了。
她最怕有人在她面前哭了,还是因为她而落下的眼泪。
她想要去擦,却被握住。
“那,要是我再也起不来了,你要推我一辈子吗?”林青山笑盈盈问,眼眶红着。
“当然了。”
苏云眠理所当然地说。
这腿伤本就是因她而起,他本就是她的未婚夫,是她未来的丈夫,是要共度余生的关系,若是真的站不起来,她都会负起责任,照顾他的。
“笨蛋。”林青山低笑。
“啊?”
刚发出一声疑问,她肩上微微一沉,林青山已是弯腰虚埋在她颈间,低低闷闷的声音响起,“苏苏,不要离开我。”永远永远。
是在担心害怕这个吗?
“嗯嗯。”
......
四合院门前。
黑色幻影停在门前,车门打开,笔挺黑西裤包裹下的长腿迈下,孟梁景自车上下来,黑色衬衣衣襟处扣子随意解开,露出喉结明显的脖颈,大步往书房去。
刚一进门。
一根手杖旋转飞来。
敏捷躲开。
脸上没有丝毫意外。
“爷爷。”
弯腰拾起手杖,孟梁景走到书桌前,面色如常把手杖递给候在书桌旁的老马,又朝坐在书桌前、一身军绿劲装的孟梁辰点头。
“哥,述职回来了?”
虽是堂兄弟,但两人关系向来亲近,与亲兄弟无疑。这次科西奥的事,孟梁辰也没少参与,毕竟也算家事。
“嗯。”孟梁辰淡声回应。
“给我滚起来!让你坐了!”
打过招呼,孟梁景刚要坐下,书桌后脸色愈发阴沉的老太爷当即一声暴喝,又猛一拍桌。
孟梁景到底没坐下。
他摸摸鼻子,语气随意又不高兴地道:“爷爷,医院我安排过去的人,您为什么召回来,都不带跟我打声招呼的。”
他忙完就赶过来了。
虽然人他还能再安排过去,但老人家到时肯定要生气,他要是坚持如此,真要是把人气出个好歹,全家都要来谴责他......
“你用家里的人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