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沉重急促的呼吸,这让她脸上笑意更深,忍不住就伸手摸索着摸到孟梁景汗津津的脸,笑意满满的脸上不由浮现出快意来。
继续轻飘飘地道:
“孟梁景,你这么个晦气东西,就是因为你紧追着我不放,我才差点死掉现在还瞎了眼,你还缠着我不放,还说不是恨我?不想我死?”
“孟梁景啊,你可太想我死了哈哈哈哈哈你就是想害死我!”
她大笑着。
笑声刺耳,孟梁景终是不堪重负地弯下腰,整张脸埋在苏云眠颈窝,颤斗着说:“别说了,求你别说了,对不起,我没有,我没想到会这样,我真没想伤害你,对不起、对不起”
别说了。
别笑了!别再笑了!
别再这样笑
他断断续续地哀求着,冷汗眼泪不断往下流,很快浸透了苏云眠颈窝的毛衣。
苏云眠笑声更大了。
她当然知道,她现在前所未有的冷静清醒,也清楚明白孟梁景是爱她的,爱的扭曲至极,连带着她自己的人生也被这份爱扭曲掉了,就算爱她又如何?又怎样?
她只想笑。
不爱就没意思了,就是因为爱她,这时候才有意思啊。
想想也是可笑。
当自己在山上庙里,在佛殿里,神象前,一遍遍复盘过去的人生,也确定了孟梁景对她的深切爱意后,那一瞬间先浮上心头的竟然只有恨。
凭什么只有自己痛苦?
凭什么只有自己,失去了一切。
凭什么?
她明明挣扎着逃了那么多次,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?
现在,
她也不想放过他了。
病床上,苏云眠无神涣散的眼睛虽是漠然,却弯成了漂亮的月牙状,明明述说的是自己痛苦不堪的过往,她却眼睛干涸了一般一滴泪都流不出,嘴里时不时发出笑声,本就漂亮的五官更因为畅快肆意的笑也愈发动人美丽。
她忍不住抬手按在孟梁景脑袋上,往下用力按了按,感受到眼泪浸透毛衣的湿润,听着孟梁景痛苦颤斗的声线,只觉悦耳动听,笑声也更是欢快。
裴雪晚一步赶来医院,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这般场景,听着病房里男人低微清淅的哽咽、女人银铃悦耳的笑声。
哪怕是她,都不由恍惚。
僵立在病房门前。
疯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