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现在看到的,还只是外城,是‘牲畜’和低级‘庖丁’活动的地方。\衫,叶,屋¢ ,追\蕞~欣?章\截+真正的神都内城,也就是皇城,才是‘食客’们的宴会厅。”
张九幽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,他只是扛着木头,辨认了一下方向,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。
“我们去哪?”我连忙跟上。
“找个地方住下。然后,去考场。”张九幽头也不回地说道。
“考场?”我愣住了,“这种地方,还有科举?”
“当然有。”青萝替他回答了,“而且,科举,是神都最重要的仪式之一。它是‘牲畜’晋升为‘庖丁’的唯一途径。对那些不甘于被吃掉的人来说,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。也是这座城,最高明、最残忍的陷阱。”
我们跟着张九幽,在这些光怪陆离的街道上穿行。
周围的那些“人”或“非人”,都对我们投来好奇、贪婪、或是不怀好意的目光。尤其是对青萝,许多怪物的眼中,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欲望。
但当他们的目光,触及到走在最前面的张九幽,以及他肩上那根平平无奇的方木时,所有的恶意,都会瞬间化为畏惧,纷纷避让。+x.i!a/o~s′h¢u\o\h?u·.~c!o,m+
我们最终在一条相对偏僻的巷子里,找到了一家客栈。
客栈的招牌上写着“人来居”。
客栈的掌柜,是一个佝偻着背,脸上堆满了虚假笑容的老妪。
她的十根手指,指甲又黑又长,如同鬼爪。
“三位客官,是打尖还是住店呐?”她笑嘻嘻地问道,一双浑浊的眼睛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,像是在评估货物的成色。
“住店。”张九幽将一小块碎银子丢在柜台上。
老妪看到银子,眼睛一亮,但随即又撇了撇嘴,用长长的指甲敲了敲柜台:“客官,咱们神都,可不用这玩意儿。”
“那用什么?”我问道。
“嘿嘿,”老妪伸出一条长长的、分叉的舌头,舔了舔干瘪的嘴唇:“咱们这儿,可以用‘故事’付账,可以用‘秘密’付账,可以用‘情绪’付账。实在不行,留下一段‘回忆’,或者一两年的‘阳寿’,也都能凑合。”
我心中一凛,果然,这里的规则和外面完全不同。
张九幽面无表情,他伸出手,在老妪面前摊开。,小-税-宅+ ~首¨发_
他的掌心,空无一物。
老妪正要发作,却见张九幽的掌心,那片皮肤的纹路,开始发生极其诡异的变化。
那些掌纹,像活过来一样,自行交织、蠕动,最终,构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、代表着“寂灭”的符文。
“这个,够不够付房钱?”张九幽淡淡地问道。
老妪看到那个符文的瞬间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,取而代之的,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。
她“噗通”一声就跪倒在地,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,用一种几乎要哭出来的谄媚声音说道:“够!够!太够了!三位上仙,楼上天字号的房间,随便住!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,您大人有大量,饶了小老儿这条贱命吧!”
张九幽收回了手,看都没看她一眼,径直朝着楼上走去。
我心中暗暗咋舌,这位张前辈的行事风格,还真是简单粗暴,但……有效。
我们住进了最好的天字号房。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,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别的味道。
房间的陈设很奢华,但那桌椅的木纹,仔细看去,都像是一张张痛苦的脸。墙上挂着的美人画,美人的眼睛,在随着我们转动。
“今晚,不要睡得太死。”青萝检查了一下房间的角落,低声对我说:“这家客栈,本身就是个‘活物’。我们睡着了,它会‘吃’我们的梦。”
我点了点头,心中早已没有了丝毫的侥幸。
小白狐从青萝的肩上跳下来,在房间里嗅来嗅去,最后在床底下,发出了一阵不安的低吼。
青萝走过去,掀开床单,只见床板的背面,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无数人的名字,每一个名字都被一道红线划掉了。
这哪里是客栈,这分明是一个屠宰场!
“别担心。”张九幽将他的方木,靠在墙角,然后盘腿坐在了地上,“有我在,它不敢。”
他闭上了眼睛,整个人便如同一块石头,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。
但他身上无形的、死寂的气场,却笼罩了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