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来凉州之后的事?还是以前……”沈舒意轻声问,心下却觉得按照方才那圣女的说辞,这蛊虫不像是最近所得。·求^书?帮* ~埂*辛′罪¢哙′
谢璟驰将她拉到怀里,沉声道:“我小时候体内就有,但具体是什么时候中的,我也说不清。”
他只记得,自有记忆后,他便能感觉到这疼痛,时常会出上一身冷汗,忽然浑身抽痛。
不过那会,他还能忍。
甚至于母妃以为,他是肚子疼,吃坏了东西。
可越长大,他越发现,不是。
他每次练武,只要一试图积蓄内力,那疼便会加剧数倍,让他疼痛难忍。
如今回想起来,那会母妃教导他习武,他进步极慢,甚至于时常因为身上的疼痛不愿练武,也因此,他没少挨揍。
他那个时候不懂,为什么别的皇子可以锦衣玉食、由父皇和母后疼爱。
而他,却要忍着这蚀骨的剧痛,被母妃逼着练武、吃尽苦楚。
但好在,他并不愚笨,一来,娘亲教的东西,他总能过目不忘,虽然因为那剧痛,时常不愿练习,所以并不精进,可于他而言,想要学会并不算难。
二来,随着逐渐长大,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娘亲虽然也是后妃,却和宫中其他的娘娘不同。/0/0?小?税*惘. ,冕/费·跃¢毒,
这不同具体在哪里呢?
大抵是每逢冬日,内务府总是很巧的可以忘记给他们发炭,大抵是娘亲病重,想请个太医却格外艰难,大抵是奴仆们想领膳食,总要被挤到最后。
又或者是,哪怕他顶着皇子的头衔,却连个读书的机会都很难拥有。
直到娘亲身体一日差过一日,她将他叫到床前,告诉他,在这深宫里,他拥有的东西远比旁人要少。
她没能给他一个好的开局,可要想将这一手烂牌打的漂亮,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本事。
人这一生,想要拥有的东西总是要争要抢要夺,就算你侥幸都不用,却也一定要付出、要珍视。
看着病榻上脸色越发苍白的母亲,他就算不是很懂,也隐隐预感到了什么。
他不再顾及身上的疼,开始忍着剧痛在寒冬腊月里练武、读书、识字。
而母亲也托着病弱的身体,强撑着试图陪他更久。
可惜,她心事太重,慧极必伤,终究还是没能熬过那年。
而后,他的日子变得更加难过了……
沈舒意见他陷入回忆,不由得满是心疼,她轻声道:“那时你才几岁?蛊虫于大乾并不盛行,懂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,怎么会那么小的时候,你就被下了蛊虫?”
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,沈舒意只要想想,就觉得当真是恶毒至极。′比¨奇?中-雯?惘, .首′发′
只不过蛊虫这东西兴起于黎氏部族,若是谢璟驰那么小的年纪就被人下过蛊,大抵还是同黎氏部族有关。
可他这样无权无势的人,怎么会与黎氏部族扯上关系。
而那些年,京中能与黎氏部族扯上关系的人,唯有圣女瑶嫔。
“恩,几岁被下的蛊我也不清楚,我只知道,自我有记忆起,这蛊虫就在。”谢璟驰缓缓开口,凤眸晦暗。
他没说的是,这股平素倒没什么反应,可只要他一习武,就会如受锥心刺骨之痛。
幼时顽劣,不喜欢折腾也不喜习武,总想着多黏着母亲。
可他这个人,大概天生反骨,越是不让做什么,他就越想做什么,最初没发现那疼痛和练武有关,他便也没在意。
可等到后来,发现了二者的关系,他虽不懂,却偏要同它争个高下。
越是疼,他越是要练下去,他倒要看看,最后到底是谁输谁赢。
只不过,那时他不知道自己这状况是什么,直到一次练武吐血,将娘亲吓的不轻。
娘亲终于向殷家开口,借了医术精湛的郎中,只不过,那郎中虽医术了得,却并不精通蛊虫之术。
诊治了许久,才勉强给出一个:“殿下的症状不像是中毒,反倒是像中蛊。”
后来郎中和母亲聊了什么,他不得而知。
只知道母亲开始留心他疼痛发作的时间,也不再逼他练武。
可越是如此,他越是不甘。
蛊虫吗?
小小的蛊虫,就妄图决定他的一生?做梦!
随着母亲身体每况愈下,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担心和复杂,他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