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信过那位皇帝陛下。
此刻,他觉得自己只是个看不清前路的人,在权谋与道义之间挣扎徘徊,如今局势突变,他也只能随波逐流。两人对坐无言,良久,太子忽然冷笑一声:“既然他们还活着,那就再设一局,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棋手。”二皇子抬头望他,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,终是轻轻颔首,低声道:“好。”阳光洒进窗棂,落在案几之上,照得尘埃飞舞。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阴谋与恩怨,也不过是飘浮于光影之间的微尘,短暂而虚妄。然而,宫墙之内,无人敢轻视哪怕一粒尘埃。…………庆帝自宁才人榻上起身,朝阳正斜斜地洒入宫中,照得那帘幔间一片朦胧。昨夜皇帝难得宿于此,此刻的宁才人鬓乱钗横,面色苍白,四肢无力,仿佛被抽了骨似的,靠在榻上动弹不得。庆帝瞧她一眼,嘴角微扬,似满意,转身踏出殿门。外头清冷之气扑面而来,他披着睡袍,却未束冠,脚步尚未走远,便见一太监急匆匆奔来,脚下踉跄,几乎跌倒。那人喘着粗气,跪地叩首,口中急道:“陛下,不好了,边城……边城陷落!”此言一出,四下鸦雀无声,连风都似停了一瞬。庆帝眉头一皱,目光如刃,冷冷落在那太监脸上,半晌不语。片刻后缓缓开口:“哪个边城?”声音不高,却透着一股寒意。太监额头贴地,颤声道:“是北境……范阳。”话音刚落,天光虽明,然日头已失其暖,唯余冰冷刺骨。太监低头不敢言语,只听得远处传来宫鸟哀鸣,似知将有风雨欲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