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老赵没什么文化,不知道你写的好不好,就知道你写进咱老百姓的心坎里去了。?k!a^n+s!h`u~d·i/.·c¢o?m′”
老赵铲了一辈子的煤,做的也是本职工作,没想到却被小姜干事记在了相片里。
配电工小王是大城市下放来的知青,以前他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,性格孤僻。
可这几天在家属院,不少人主动跟他打起招呼,还有大娘分给他窝窝头呢。
那双眼睛真诚地笑弯了起来,由衷地感谢道:“我娘要是能看见报纸,指不定有多高兴,以后就会少哭点。谢谢你,小姜干事。”
姜宁宁不好意思地抿着唇笑起来,露出甜甜的小酒窝,“我是宣传干事,拍照写稿是我的本职工作,你们不用专程谢我的。”
“那不一样!”圆脸小护士紧紧握上她的手,眼圈都要红了,“那天我差点一头栽进水里,幸好有你帮我托举药箱。”
其他人也争先恐后上前来表达谢意:
“我那天没吃午饭,是你给我一块压缩饼干。”
“小姜干事,你的军大衣还在我那呢……”
……
大家伙把姜宁宁包围在中间,一双双视线里满是真诚与感激。/6/1-墈′书/旺~ *哽+欣?蕞+哙·
小姜干事不像其他人仗着从军区来的,自诩高人一等,她平等对待他们这些小人物。
看到有人需要帮助,会热心肠的伸出手。
发现有人疲惫泄气后,会坚定又温和的鼓励他们。
尽管这些都是小姜干事“顺手的帮助”,可对于他们而言,却犹如干涸大地久违的春雨、黑暗中照亮前路的火把。
当然,最最重要的是,她眼里看得到每个人的默默付出。
就像是她刊登在省报最后一篇文章里面写的那样——炊事班掌心的烫疤,卫生所磨秃的纱布剪,运输队车斗里结痂的泥浆……这些才是真正的防汛图纸!
“小姜干事,这是我自家酿的葡萄汁。”护士长李春霞把早已准备好的陶瓷缸递到姜宁宁跟前,“祝你一路顺风。”
“谢谢大家!”姜宁宁想也没想,接过来直接喝。
葡萄汁甜滋滋的,她没忍住多喝了两口。_x,s+h!a¨n+j~u-e^./c¢o/m!也就一小杯的量,喝完还有些意犹未尽。
“小姜干事一路顺风!”
所有人突然齐刷刷举起红宝书,书页间藏着剪成梅花的红纸,随风翻涌成一片滚烫的海。
姜宁宁眼睛忽然有点热,胸腔被一股不知名的东西填塞得满满的。
有感动,震惊,喜悦,还有迷茫……各种情绪沉甸甸的糅杂在一起。
后来她才明白——那叫责任感!
肩负重担,砥砺前行。
朝他们摆摆了手,姜宁宁转身走向早已等在走廊外,霍东临抱着孩子们正在等着她。
“回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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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油灯芯爆出最后一粒火星时,霍东临终于把两个崽子哄进被窝。
就连最调皮的满满,熟睡时黑长卷翘的睫毛微颤,小脸蛋粉嘟嘟的,跟妹妹夏夏一样玉雪可爱。
两个团子肩并肩,睡的十分香甜。
霍东临看的心里一片柔软,轻轻掖好被角,防止有风透进去,转身却见姜宁宁歪在樟木箱上。
军装衬衫第三粒纽扣松着,露出半截月牙白的汗衫边。
陶瓷缸倒在她脚边,渗出的麦乳精正沿着水泥地缝蜿蜒,漫过那双鞋底磨薄的胶鞋。
“小姜干事这是拿自己当消毒棉球泡呢?”他蹲身去捡陶瓷缸,阴影里突然伸来一只脚,勾住他挽起的军裤脚。
姜宁宁吃吃地笑,发间茉莉花混着葡萄香扑过来:“黑蛋同志……你领章歪了。”
滚烫的指尖掠过他喉结,在第二颗风纪扣上打转,霍东临错觉那指尖是抚在自己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。
“砰砰砰!”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腔。
而后她突然用力往下一拉。
霍东临整个身子被迫往下弯,左手撑在桌沿,右手按着墙壁,肌肉猛然绷紧。
那姿势正好把娇小的她困在中间。
正迎上她仰起的脸——唇峰与唇珠相距不过半指,睫毛投下的阴影在他唇间颤动。
指尖突然戳上他胸口,喉间滚出闷笑:“嘿嘿,你心跳比手扶拖拉机还响……”
红唇微微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