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口气说了那么长一串前缀,姜宁宁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′j′i¢n\r?u~t-a,.~c′o.m¢
上次文姐说要写报道宣传她,那篇报道究竟是如何吹嘘的?为什么这些人看她的眼神,从最初的惊艳变成了浓浓的钦佩。
“没错,这就是我妈妈!”
满满踮起脚尖,双手扒拉着台面,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,觉得这个公安叔叔特别有眼光。
正当他要跟着一块吹嘘妈妈时,一道冷酷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:“这里是派出所,不是电话厅,姜同志请你不要来派出所打电话,浪费警方资源。”
满满听了这话好生气,他顺着声音看过去,看见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公安,端着陶瓷缸,缸身写着“先进工作者”。
继续观察其他地方,老公安上衣口袋别着一支钢笔,颜色褪色,估计是用了许多年。
钢笔旁边,还有一枚小小的徽章。
老公安袖子磨损得厉害,一身警服干干净净,熨烫平整。
这是一个忠于职业、鞠躬尽瘁的好公安!
黑葡般的大眼睛瞬间亮了,小团子蹬蹬蹬跑过去,“公安叔叔,你误会啦,我妈妈要打电话上军区,让团长爸爸带兵过来拯救马头崖大队那个无辜的九岁小孩。”
此话一出,有人脸色骤变。
老公安放下陶瓷缸,收起了先前轻视的表情,“小朋友,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叫马春花?”
满满不知道,但不妨碍点头:“是哒!”
“长乐县距离太远了,就算我爸爸坐直升飞机过来,也得好几个小时。*躌?4.墈/书_ ¨首\发-公安叔叔,派出所有专门的紧急制动系统,突发状况下能够快速连线上级部门援助。”
“这样一来,就能够解决长乐县警力不足的问题啦。”
“你们放心顶着,大部队随后就到,大家一起打跑坏人,组织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百姓受委屈、受压迫。”
姜宁宁默默在心里给儿子点个赞,什么“警力不足”,小团子简直太会讽刺人了。
句句看似在为这些公安着想,实际上不断施加压力。
你们不管?行,部队帮你管!
那就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情了。
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挨处分,甚至被辞退。
脑子灵活的人已经悄悄摸出去通风报信了。
“姜副主任,电话就在这里。”老公安才不管其他人心里怎么想,乐呵呵地招呼姜宁宁过去。
他闺女就是嫁到了马头崖大队,女婿欠了一屁股赌债,要把她典出去给老光棍生孩子。
老公安扛着菜刀上门剁了那龟儿子一根手指头,为此受了处分,从此断了晋升的路。
姜宁宁拿起电话,向薛老汇报了情况,并且申请后援。
然后带着一群公安前往马头崖大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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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县志,马家宗祠超过百年历史,发展成三千余口人的庞大家族。~精?武,小¨税+网. \已·发¨布\最?芯~蟑/結¨
“从小灌输的理念让村民对族长言听计从,比县长说话还好使。”杨超英嗤笑出声。
说句难听点的话,马族长就是土皇帝。
牢牢把控着村里的话语权,政府派下来不少干部,都奈何不了他们,改变不了现状。
而类似的村子,在长乐县足足有三个。
三个宗族联合起来一致对外,才是让县里最头疼的地方。
姜宁宁对于宗族的概念只在影视剧里见过,直到牛车驶过山涧,远远的看见一棵虬枝盘曲的老榕树。
树桠之下,马氏宗祠黑沉沉的斗拱飞檐压得人喘不过气,两尊石狮龇牙怒目,仿佛要吞掉一切不合“规矩”的声响。
在这样封闭的小山村中,女性的力量实在是微弱如萤光。
根本无法反抗。
村口集结了一批青壮年,正在押解一个女同志往河边走去。
那位女同志赤着脚,寒风中只穿了一件单衣,披头散发,被男人们不断推搡着,踉跄着往前水里走。
女人苦苦哀求着。
离得太远,听不太清楚。
只能听到男人们愤怒的、嘲讽的怒音,“不守妇道”、“不敬祖先”诸如此类的话语。
“这群人渣!”杨超英怒不可遏:“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多次了,可是村子上上下下集体联合起来,咬牙坚持称女子是自己走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