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近年关的岭南,山岭披云裹雾,群山相连,一行队伍缓缓行驶在官道上。+2¨3·d·a¨w¨e_n.x~u.e~.!c-o`m\
四处湿气弥漫,犹觉寒气入骨。马车中的翠枝不由的嘟嚷道:“本以为接近岭南会暖和一点呢,怎么比汴京还要冷一些啊。”冬雪撩开马车的窗幔,朝着外面看去,只见雾气中的古城若隐若现。周围的路人也越来越多,越接近城池,马车行驶的越缓慢。“到邑州了。”冬雪说道。翠枝闻言,立即放下手中的手炉,朝着冬雪凑去,看着近在咫尺耸立在雾气中的城池,让多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。“总算是到了。”翠枝语气中是忍不住的雀跃。说话间,冬雪放下手中的窗幔,翠枝也跟着收起了目光,二人朝着靠着凭几小憩的谢容瑛看去。许是感觉到了二人的注视,谢容瑛眼眸微掀,说:“到了邑州城,就让人带着父亲去医馆,有气喘着就行了。”“是。”冬雪恭敬道。翠枝被谢容瑛的这番话吓得垂着眸。从汴京离开之后,谢敬与谢容瑛的父女关系也算是彻底崩裂。谢敬把这些年对燕氏的怨,全部发泄到了谢容瑛的身上。这些年谢敬因着谢容瑛这个女儿,很多情绪都在隐忍着,毕竟怎么说谢容瑛的身上流淌着一半他的血脉。又因谢容瑛是他唯一的子嗣,对这个女儿大多都是包容。加上谢容瑛与燕氏接触的少,燕氏对谢容瑛也有着疏远与隔阂,谢敬就自认为这个女儿会一心一意的跟他是一条心。只是谢容瑛从成婚后所做的事情让谢敬难以费解,甚至从谢容瑛的身上看到了燕氏的影子。这让谢敬对谢容瑛多了几分复杂之意。尤其是谢容瑛手刃了风情,后又阻止他前往牢狱中探望冯清允。最后甚至把他从汴京带走,就连他的官途也被这个女儿给亲手断送。如此种种,谢敬只觉得谢容瑛如她母亲那般让他厌恶至极。那种想要脱离却永远都无法与这个女儿断绝关系的感觉,让谢敬生出了一股无力感。最后在无可奈何之下,谢敬与谢容瑛大吵了一架。当然,吵架也只是谢敬单方面的对谢容瑛怒吼表达着不满。在被女儿强势的带离汴京,谢敬有一种自已的人生掌控不了还反被人掌控的感觉,在谢容瑛面前发泄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,谢敬气急败坏,便开始绝食要挟谢容瑛。.t±三?叶′屋?}^ ?|@更3@新′o最?全o偏偏这种戏码对于谢容瑛来说不痛不痒。对与谢容瑛的无视,谢敬甚至以自杀表达自已的不满。谢容瑛任由谢敬闹腾,也说了要是谢敬真的为了冯姓女子连命都不要她敬父亲是条汉子。可惜谢敬也只是做做样子。谢容瑛好似看透了谢敬的戏码,又说了几句刺激谢敬的话。谢敬应激的真的对自已下了狠手。割了手腕。谢家的下人们看着主君这么大岁数了还以这种戏码威胁大姑娘,纷纷担忧又无语。在谢敬割腕后,血流不止,但下人们又因着没有大姑娘的吩咐都不敢上前为谢敬止血包扎。直到谢敬脸色越发的苍白,地面有不少血迹。谢容瑛才开口让跟着会点医术的女使替谢敬止血包扎。这样一来,谢敬终于消停。一路南下,除了给谢敬上一些普通的药粉以外,并没有人特意关照谢敬,就连吃食上谢敬也是吃了上顿没下炖。又因长途跋涉,路上颠簸,谢敬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。谢容瑛吩咐众人,留着谢敬喘口气就行了。对于谢容瑛的态度,尤其是冬雪与翠枝都看在眼里,主君留在汴京只会给谢家留下祸事。大姑娘把主君放在眼皮下,也算是另一种软禁。队伍进入城门时又缓慢了许多。主仆三人隐隐能听到马车外百姓间的谈论声。“新帝登基,大赦天下。”“连续三年的土地税与商税都减一半。”“只要不是犯了重罪的犯人,依照各地官员的把控也重获自由。”“听闻仁德帝是被太子与后宫的宸妃勾结才病卧在床,如今也算是把皇位归还给了魏王。”“减一半的税务,现在边关战事要紧,这样一来,边关将士会不会食不果腹啊。”“不会不会,这样的自然有新帝的考量,更何况边关是最要紧的事情,新帝也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的。”“这样一来也算是为国为民了。”“大胤真是不容易啊。”听着外面的谈论声,谢容瑛脸上的疲惫也烟消云散。她从离开汴京后就在等着魏王的消息,没想到在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