赛义德喉结滚动着后退半步,镶金义肢突然弹开暗格,半卷泛黄的贝叶经落在她掌心。^y¢e`x,i?a′k-e·.?c!o^m¨
冯御尘用剑尖挑起贝叶经,瞥见某个褪色印记与羊皮卷残留的朱砂重叠。"商人总要做赔本买卖。"他突然将剑鞘抵在赛义德后颈,"比如解释下为何你账本里的数字,与孔雀河改道次数完全一致?"
子时的打更声传来时,何芷烟正将新得的青铜罗盘嵌进玄铁匣。
冰魄剑在窗棂投下流动的光斑,这些光斑组成的地图竟指向客栈地窖。
冯御尘突然按住她整理行囊的手,"你故意让巴图看见天机镜碎片。"
"贪婪者的眼睛是最好的信使。"她屈指弹灭烛火,月光突然变得血红。
东南方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,接着是赛义德压抑的惊呼。
当冯御尘的剑锋破开窗纸,正好看见巴图捂着溃烂的右臂撞进马厩。
何芷烟将淬过冰焰的银针按进地图褶皱,"明日经过流沙墓,需要有人触发机关。"她转头时发梢拂过冯御尘未收的剑刃,割断的青丝尚未落地便凝成冰晶。
冯御尘突然轻笑出声,这个笑比他白日威慑巴图时真实得多:"何姑娘算计人时的模样,倒比月氏国的舞姬还动人。"
"冯公子说浑话的本事,也配得上西域第一纨绔。"她反手将冰魄剑横在两人之间,剑身映出的双眸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流光。
地窖深处传来陶瓮碎裂声,那些本该沉睡的古老诅咒,正在血月下睁开无形的眼睛。
地窖涌出的阴风卷着沙粒扑在窗棂上,冯御尘剑锋扫过何芷烟耳际,削断三根凝着冰晶的发丝。"何姑娘这招借刀杀人,倒省了我们明日清理门户的功夫。"
"冯公子心疼那三匹阿拉伯马了?"何芷烟反手将青铜罗盘扣在桌角,冰魄剑映着血月在墙上游移的光斑突然定格。
地图上原本模糊的孔雀河故道,此刻正被罗盘渗出的银沙重新勾勒。
冯御尘用剑鞘挑起她散落的碎发,青丝在月光下竟凝成细小的银针,"能省下二十金铢买西域胭脂,何乐不为?"他话音未落,三枚银针突然射向地窖通风口,黑暗中顿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
何芷烟指尖拂过玄铁匣表面,天机镜碎片的蜂鸣声忽然急促如雨。"东南三十步。"她话音未落,冯御尘的剑鞘已击碎墙角陶瓮,泛黄的羊皮地图裹着硫磺气息滚落出来。
"赛义德倒是留了份大礼。"冯御尘用剑尖挑开地图褶皱,突然轻笑出声:"这老狐狸把流沙墓标在客栈茅房的位置。"
"冯公子若急着寻宝..."何芷烟突然并指如刀,内力震得地图腾空翻转,"不妨现在就去探探虚实。"泛黄图纸在两人之间悬浮,原本的墨迹竟被月光洗去,露出用骆驼血绘制的星象图。
冯御尘的剑鞘堪堪擦过她手腕,将即将坠落的地图钉在梁柱上,"何姑娘这般心急,莫不是怕我抢了头功?"他说话时故意贴近她耳畔,温热气息拂动她鬓边碎发,却在触及冰魄剑寒气的瞬间后撤半步。
何芷烟剑锋轻颤,挑落梁柱缝隙间半片青铜残片,"冯公子若能把调笑的心思用在正途,三日前也不至于被海市蜃楼诓进蛇窟。"残片落入玄铁匣的刹那,天机镜突然投射出客栈立体的虚影,地窖深处某块墙砖正泛着幽幽蓝光。
两人身影在狭窄的旋梯上交叠又分开。
冯御尘突然按住她握剑的手腕,"你今日已用过时空回溯。"他指腹擦过她掌心被内力灼红的痕迹,语气难得褪去戏谑:"再强行催动,当心寒毒反噬。"
何芷烟抽手的动作顿了顿,冰魄剑顺势削断他腰间玉佩的流苏,"冯公子这般体贴,倒让我想起月氏国那些专骗姑娘脂粉钱的浪荡子。"坠落的玉珠被她用剑气串成珠链,精准套住地窖门环。
腐朽木门应声而开时,二十七个青铜铃铛突然无风自动。
冯御尘甩出剑鞘击碎最先响起的三个,却发现碎铜片在空中组成与贝叶经相同的楔形文字。"坎位七步。"他话音未落,何芷烟的冰魄剑已劈开霉烂的粮垛,露出绘满血色咒文的石墙。
"倒是小瞧了赛义德。"何芷烟用剑尖刮下墙缝里的朱砂,殷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