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裹着腥风的毒箭如暴雨倾泻。
冯御尘的锁链织成金网,箭雨撞击声里,何芷烟看见翻转的墙后露出半截石阶。
她挥戟劈开最后三支毒箭,突然被冯御尘拦腰抱起:"闭气!"
浓稠的黑雾从石阶涌出,何芷烟在失重感中听见锁链破空声。
当后背撞上柔软沙地时,冯御尘的玄铁戟正钉着教徒甲的尸体插在身侧,心口热血溅上她染血的袖口。
"东南三十步。"冯御尘喘息着指向沙暴中的黑影,锁链纹路已爬上他的侧脸,"那里藏着..."话未说完,大祭司的骨杖已刺穿沙幕,蝎尾草纹身在他瞳孔绽放。
何芷烟将龟甲塞进冯御尘渗血的掌心,青铜戟紫纹化作游龙直扑骨杖。
在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,她看见沙地裂痕里升起的青铜柱虚影——那些缠绕柱身的锁链,另一端竟全部没入冯御尘的心口。
青铜戟尖挑起最后一粒冰晶,何芷烟靴底碾过教徒甲衣襟里滚出的骨铃。
冯御尘锁链缠着教徒乙的脚踝将人拖回暗室,玄铁戟擦着对方耳廓钉入岩壁,震落簌簌沙尘。
"圣蝎永生的祭坛,需要多少具活人躯壳?"何芷烟指尖轻弹戟身,时空回溯的金光在瞳孔流转。
方才打斗时教徒乙腰间坠落的铜钥匙,此刻在她回溯视野里正与西南角的青铜烛台重合。
教徒乙啐出血沫:"异端怎配知晓..."话音未落突然瞪大双眼——冯御尘的锁链不知何时缠上他胸口的蝎尾纹,那些暗红纹路竟如活物般扭动起来。
"每月初七,你们在泣血岩浇灌蝎尾草。"冯御尘声线裹着沙漠夜风的凉意,锁骨伤疤泛着诡谲金芒,"用的是未满月的婴孩心头血,对不对?"锁链骤然收紧,教徒乙脖颈青筋暴起,惊恐地看着自己胸前的纹身开始褪色。
何芷烟趁机将青铜戟抵住他颤抖的下颌:"现在说说地宫西侧的青铜门,后面藏着什么?"戟尖紫纹忽明忽暗,映出对方瞳孔里闪过的慌乱。
当教徒乙嘴唇翕动的刹那,她突然旋身挥戟,锋刃精准挑飞从岩顶坠落的毒蝎。
"是...是圣蝎的蜕皮池!"教徒乙终于崩溃嘶吼,"每逢月蚀,大祭司要在池中更换蝎尾!"冯御尘闻言轻笑,锁链松开时故意蹭过对方渗血的锁骨:"早这么痛快多好。"
何芷烟背过身去拼接龟甲碎片,耳尖却微微发烫。
方才冯御尘审问时,她分明看见锁链纹路爬过他喉结的模样,那些暗金纹路在烛火下竟与星图伤痕完美契合。
当第七块龟甲归位的瞬间,西南角的青铜烛台突然转动,露出藏在蝎尾浮雕后的铜制机括。
"三短两长。"冯御尘突然握住她正要按动机括的手,呼吸扫过她后颈未愈的伤口,"还记得村长说过的骆驼商队暗号么?"他带着她的手在铜钮上轻叩,岩壁应声裂开时,潮湿的腐臭味扑面而来。
何芷烟挣开他的手,率先踏入暗道:"冯公子对机关暗号倒是熟稔。"青铜戟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,那些深嵌石缝的指甲盖还泛着幽蓝毒光。
冯御尘锁链扫开垂落的蛛网,声线突然低沉:"十三岁那年,我在这般暗室里剖开过亲叔父的胸腔。"
地宫深处忽然传来骨笛嗡鸣,两人同时顿住脚步。
何芷烟指尖的金光尚未消散,在时空回溯的残影里,她看见三个举着火把的教徒正朝蜕皮池方向狂奔。
冯御尘突然扯着她滚进侧方凹槽,玄铁戟贴着何芷烟耳际飞出,将路过教徒腰间的骨笛钉在岩壁上。
"东南方三十丈。"何芷烟压低声音,龟甲碎片在掌心拼出半幅地宫图,"蜕皮池下方连着..."话未说完,冯御尘的掌心突然捂住她口鼻。
浓烈的檀香味混着血腥气从头顶石缝渗入,大祭司沙哑的冷笑震得岩壁簌簌落灰。
"两只小老鼠倒是会钻。"骨杖敲击声伴随着蝎群爬行的窸窣,"把冯家小子心口的星图剜来,圣蝎会赐你们永生。"何芷烟感到冯御尘的心跳陡然加快,他锁骨处的星图伤痕正泛着危险的金红色。
七个身披蝎尾草斗篷的教徒从暗渠跃出,手中陶罐摔碎的刹那,沸腾的血水里窜出无数双头毒蝎。
何芷烟旋身画戟,时空回溯的金光将最先扑来的毒蝎定格在半空。
冯御尘的锁链绞住两名教徒的脖颈相撞,飞溅的脑浆竟在岩壁上拼出残缺的星图。
"坎位,三步!"何芷烟突然厉喝。
冯御尘应声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