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宫忽然剧烈震颤,冯御尘在落石中扯下外袍裹住何芷烟。\"小心!\"他挥扇击碎坠落的钟乳石,却被飞溅的碎玉划破脸颊。
何芷烟本能地抬手去挡,腕间旧伤崩裂的血珠正巧落进石棺缝隙。
诡异的幽蓝火焰瞬间吞噬整个地宫,那些本该死寂千年的壁画突然流动起来。
何芷烟在火海中看见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执剑而立,而她对面...赫然是穿着冯氏铠甲的冯御尘!
\"原来如此...\"冯御尘突然低笑出声,在火舌舔舐眉眼的瞬间将何芷烟推向暗道,\"走吧,仇人小姐。\"他背对着石棺张开双臂,任由火焰吞没玄色衣袍,\"这次换我看着你...\"
何芷烟却抓住他垂落的束发锦带。
前世今生的记忆在火海中翻涌,她终于看清神秘人重瞳里映出的真相——十八年前冯氏灭门那夜,母亲塞给她的不是保命银链,而是斩断宿命的钥匙。
\"要死一起死。\"她斩断锦带缠住两人手腕,在冯御尘惊愕的目光中吻上他染血的唇。
燃烧的玉璜突然迸发青光,石棺中的白玉骸骨化作漫天星辉,地宫穹顶浮现出浩瀚星图。
当荧惑星划过紫微垣的刹那,月牙泉底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。
三百里外,铁虎狞笑着捏碎手中罗盘。
沙丘下缓缓升起的青铜巨弩对准星辉最盛处,箭簇上恶风帮的狼头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毒光。\"放箭!\"他独眼中倒映着冲天火光,\"把密宝和那对狗男女...等等!\"
沙地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,鹰眼的惨叫混着机关转动的巨响撕裂夜空。
铁虎暴退时瞥见沙粒中翻涌的青铜鳞片——那根本不是流沙,而是沉睡百年的机关巨兽正在苏醒。
七道狼牙毒箭撕裂火幕的刹那,冯御尘的玄铁扇在空中划出半轮残月。
何芷烟腕间崩断的银链突然倒卷,将两支淬毒箭矢绞成齑粉,却在第三支箭穿透她左肩时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。
\"东南巽位!\"神秘人的金铃铛撞在青铜巨弩的枢机上,溅起的火星映出铁虎狞笑的脸。
这个独眼巨汉正踩着机关兽的鳞甲跃上半空,手中九环刀劈出的罡风竟将流动的沙暴都撕开缺口。
何芷烟咬破舌尖强提内力,时空回溯的涟漪在瞳孔深处荡漾。
三息之前的画面骤然清晰——鹰眼藏在机关兽腹腔的暗格里,手中控制锁链的机簧正在......
\"坤位三步!\"她嘶声警告的同时,冯御尘的扇骨已经插入沙地。
地面轰然炸开的毒蒺藜雨中,男人后仰避过铁虎的刀锋,染血的指尖精准捏住那根操纵锁链的铜丝。
机关兽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,二十丈长的青铜尾鞭失控横扫,将恶风帮三名弓手拦腰斩断。
铁虎在血雨中暴退,独眼死死盯着何芷烟肩上逐渐发黑的伤口:\"中了腐骨毒还敢催动内力,不愧是......\"
话音戛然而止。
冯御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,折断的扇骨抵住他后颈大穴。
何芷烟却瞳孔骤缩——男人玄色衣襟下渗出的血迹,分明是强行逆转经脉的征兆。
\"三年前你在波斯商队用的调虎离山,如今该还债了。\"冯御尘的声音轻得像是情人私语,手中半截利刃却已刺入铁虎护体罡气。
突然,他喉间涌上腥甜,那些被刻意压制的旧伤在腐骨毒催发下疯狂反噬。
千钧一发之际,神秘人的猩红斗篷如血瀑展开。
她重瞳中流转的琥珀色光晕竟让漫天毒箭悬停半空,金铃铛震出的音波化作实体,将机关兽表面的青铜鳞片片片掀飞。
\"荧惑移位,地脉将封!\"她凌空抓向何芷烟染血的左肩,五指虚按之处,腐骨毒如活物般挣扎着被抽出体外。
冯御尘趁机旋身,带着铁虎重重砸进沸腾的月牙泉——泉水触到血腥的刹那,突然凝结成冰。
鹰眼的惨叫从机关兽残骸中传来。
这个狡诈的沙漠匪首正被自己饲养的毒蝎反噬,七窍流出的黑血在沙地上绘出诡异图腾。
神秘人却突然踉跄跪地,面纱下渗出银蓝色血珠,那些悬浮的毒箭暴雨般坠落。
何芷烟挥动银链织就光网,在箭雨中劈开生路。
当她触到冯御尘冰凉的手指,才发现男人掌心攥着半枚染血的玉珏——与石棺中白玉骸骨所持之物完全相同。
\"带他走!\"神秘人突然撕开胸前衣襟,心口处嵌着的青铜罗盘正疯狂旋转。
她重瞳中倒映出地宫穹顶逐渐黯淡的星图,沙哑嗓音裹着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