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谢家是三皇子的舅家,皇帝怎么可能不迁怒?
谢家毕竟是百年世家,在朝中根基深厚,无凭无据的给谢家治罪,只怕朝中大半文官都要跪在宣政殿外给谢家喊冤。+幻`想¢姬′ ,追~罪¨辛\漳!结-
没准当初还有几个老东西撞柱而死。
从此坐实了他暴君之名,遗臭万年。
皇帝现在是不可能直接给谢家强行定罪,但也必然暗中打压,削谢家的权。
宁国公府都避之不及,生怕受牵连,贺斯屿还敢来求赐婚了!
贺斯屿沉声道:“谢姑娘只是一个闺阁女子,足不出户,更别提涉足朝政之事,谢家即便有罪,也不该由她一个弱女子来担。”
皇帝微微一怔。
贺斯屿抬眸,定定的看向皇帝:“臣倾心于她,愿娶她为妻,日后即便有什么变故,也该由臣来担,求陛下赐婚!”
皇帝愣了一会儿,忽然笑出声来:“好一个由你来担!不愧是贺万钧的儿子。”
张公公擦了擦额上的冷汗,讪笑着:“小贺将军年轻气盛,也是一片痴心。”
“还是年轻好啊,朕是老了,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赤诚的心意了。”皇帝笑着摇头。
当初贵妃刚入宫,他也甚是爱惜,可三皇子被治罪下狱,他便毫不犹豫的幽禁了贵妃。~小^税-C`M/S. ?埂!辛′罪*哙,
利益权衡早已经刻进他的骨血里,也只有这样年轻的少年,能义无反顾做出这样的蠢事。
“也罢,朕早已经许诺奖赏你,天子一诺,没有反悔的道理,既然如此,朕便赐婚你和谢家长女,成全你的心愿。”
贺斯屿漆眸一亮,抱拳:“谢陛下!”
皇帝看着眼前的少年,苍老的眼睛里更多欣慰:“一桩赐婚作为奖赏,显得朕小气,你们贺家该有的封赏,朕也不能少了你们,否则岂不是叫边关将士们寒心?”
皇帝看一眼张公公:“传朕旨意,封贺大将军为定安侯,贺斯屿虽年轻,却也在沧州一役立下头功,特封平南大将军。”
“是!”
-
谢府。
阖府上下都趁机在一团郁气之中,连丫鬟奴仆都格外谨小慎微。
桑宁带着夏竹前往母亲的院子听水阁,穿过花园假山的石子小路,才走到院外,却恰好撞见了出来的人。
“大姐姐,你也来了?”一个穿着粉色春裙的少女施施然走上前来,笑盈盈的问候,“大姐姐也来看望母亲吗?母亲病了,并不想见人呢。/0/0?小?税*惘. ,冕/费·跃¢毒,”
这便是谢家四姑娘,谢清月,陈姨娘所出。
桑宁除了一个嫡亲的二弟,还有五个庶妹,三个庶弟,更别提旁支的堂兄妹们,这偌大的谢府,十分热闹。
桑宁淡声道:“多谢妹妹提醒。”
然后绕开她。
谢清月感觉到被无视,又不服气的堵住她的路,挤出笑来:“也是,母亲病了,不爱见我,但必定是愿意见姐姐的,只是母亲还在因为姐姐退亲之事烦心,姐姐这时候去烦扰母亲,不是让母亲更伤心吗?”
谢清月好像生怕桑宁忘了她被退亲的事。
可她使劲儿的看,却也没在谢桑宁脸上看到一丝的难过。
就会装!
桑宁神色依然淡然:“我被退婚,妹妹很开心吗?”
谢清月当然开心。
从小到大,她没见谢桑宁吃一次瘪!她样样拔尖,光芒盛的把她遮掩的黯然无光。
终于也有她落魄的一天。
谢清月故作天真:“怎么会呢?姐姐被宁国公府退婚,我心里也难过的很呢。”
“你当然要难过。”桑宁牵唇,眼里多了几分讽刺,“我们都姓谢,我被退婚,你又能好到哪里去?难不成国公府不要我,要你?”
谢清月笑容一僵。
桑宁冷冷越过她,根本没心情跟这蠢货废话。
谢清月怄的要死,瞪着谢桑宁的背影狠狠跺脚。
“她都被退婚了还傲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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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宁进了听水阁,没有让丫鬟通传,自己提着食盒轻声挑开珠帘走进去。
“母亲。”
大夫人靠坐在软榻上,脸色有些苍白,一手揉着额头:“谢清月又跟你找事了?”
大夫人虽说在房内,但谢府里的事,没有逃过她眼睛的。
桑宁坐在凳子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