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口问道:“你都把赵青青嫁给他了,为什么还没有对他放下戒心?”
“没办法啊,始终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,而且在我死后,我的这些产业,还不是会成为他的,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防着他,就算这次出了事,我也委托张律师,把所有干净的财产,全部给到了我女儿赵青青名下。+新?完,本*神`站¢ *追`最′新!章-节^这个秦思明,他永远就是给我家打工的,我的钱,一分钱也不可能给他。”
听到赵天刚说出这种自欺欺人的话,叶默有些无语的摇头道:“赵青青和秦思明是夫妻,她的钱,有一半都是秦思明的,你这样做,纯粹就是多此一举罢了。”
“你说我多此一举也行,自欺欺人也罢,总之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他,因为怎么说呢,这个秦思明他给我一种不信任的感觉,虽然他一口一个爸的喊我,也为了我的公司尽心尽力,但我从他的眼睛里,时时刻刻都能察觉到一种仇恨,我总觉得,这小子在下一盘大棋,目的就是为了弄死我。”
闻言,审讯室里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意外。3疤看书徃 首发
白炽灯的光线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投下僵硬的光斑,空气中弥漫着烟草与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,几名警员下意识地交换了眼神,笔尖悬在笔录本上迟迟没有落下。
谁也没料到赵天刚会是这样的反应。
秦思明为了救赵天刚,这些天几乎把自己折腾成了疯子。
叶默亲眼见过他在拘留室外红着眼眶哀求的模样,听说他甚至动了伪造证据、亲自顶罪的念头,连最棘手的公交车失踪案都想揽到自己身上。
可眼前这个蜷缩在铁椅上的男人,脸上却看不到半分感激,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冷漠。
坐在叶默身旁的郑孟俊忍不住攥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地敲击着桌面道:“秦思明为了把你捞出去,甚至不惜打算杀人灭口,连我们这些办案的都在他灭口的范围内!他连这种铤而走险的事都敢做,都做到这个份上了,你还不信他吗?”
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,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。¨3¢8+k+a·n+s\h·u′.*n!e\t-
赵天刚缓缓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,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摩挲着手铐链条,发出细碎的哗啦声。
“不是不信,是没办法信。”他喉结剧烈滚动着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我这个人直觉很准的,原本计划得好好的,就让秦思明替我顶罪,把公交车失踪案全扛下来。没想到你们偏揪着徐珊珊和许大茂这案子不放,我实在没辙了,只能认罪。”
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佝偻的脊背像风中残烛般颤抖,“再说了,我这副身体,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叶默猛地前倾身体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笔记本上的钢笔因为用力而在纸面划出深深的刻痕。他注意到赵天刚说这话时,眼角肌肉有过瞬间的抽搐,那不是濒死的颓唐,更像是某种刻意掩饰的恐惧。
赵天刚避开他的视线,将脸转向斑驳的墙面:“没什么意思。我是说,我杀了人,证据确凿,活不久了。与其垂死挣扎,最后落个更难堪的下场,不如放弃抵抗。”
他的声音轻飘飘的,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。
叶默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,突然开口道:“你口口声声说对秦思明不信任,可我观察到,你每次提到他名字时,瞳孔都会下意识收缩,左手食指会不自觉地抠挠掌心,这些都是恐惧的生理反应。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死死锁住对方,“你不是不信任秦思明,而是在怕他。回答我,你究竟为什么一直怕他?”
听到这话,赵天刚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震惊。
他张了张嘴,半天没能发出声音,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开口道:“都说你叶队长有双能辨忠奸的天眼,今天果然是长见识了。”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喉结上下滚动道,“你说得不错,我对他不是不信任,是打心底里发怵。当年我手段狠辣,为了泄愤,把他父亲的腿打断了……没过多久,他老人家就没了。”
说到这里,他突然打了个寒噤,仿佛坠入了冰窟,“具体死因我不知道,但我总觉得,他爸的死跟我脱不了